蕭天疑惑的道:“是嗎?真的沒什麼?那你的臉色為什麼這樣不好?”
維多利亞微嗔道:“還說呢,你的腦袋那麼沉,壓得我的腿都麻了,我的感覺怎麼好得起來?”
蕭天“啊”了一聲,抱歉的道:“對不起,維琪,我……”
維多利亞用手輕輕捂住他的嘴,微笑道:“不要說這些見外的話,能讓你睡得更舒服,我就很開心了。如果你非要這麼說,那麼我沒能為你堅持到最後,反而應該道歉呢……怎麼樣?現在頭疼好點了嗎?”
蕭天點了點頭,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憐惜,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她的手。
維多利亞笑了笑,道:“我們回大廳去好嗎?莫裏斯公爵已經派人來問候過好幾次了,他們都還在等你……聽說一會兒還有個大人物到來呢。”
蕭天一想到還要再一次被熱情的貴族們包圍,就感覺有些頭疼,可又不忍拂她之意,點頭道:“好,我們走吧。”
維多利亞從他手掌中抽出小手,很自然的挽住了他的手臂,對著他嫣然一笑,道:“謝謝你,蕭。”
蕭天心中有些奇怪,上午的時候,她隻是跟隨在自己身後就顯得非常局促羞澀,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大膽了?
不過這個問題太過失禮,他不可能問出口的,隻能把疑問埋在心裏。微微抬起手臂,帶著維多利亞緩步而行,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剛才我睡著之前,丹澤爾好像來過?他說什麼了?”
“沒什麼,他隻是來告訴我們,我們的軍隊打了一個勝仗。”
“哦……應該是那一場吧?算算時間,也應該是那支部隊回來了。”蕭天安慰道:“別擔心,他們不會那麼容易聯想到我們的,應該不用你為了我而撒謊。”他猶豫了一會兒,又道:“如果被人認出來,你也實話實說好了,我……我不想為了我的事,讓你違反騎士的準則。”
維多利亞卻不回答,咬了咬下唇,偷偷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掠過一絲堅定的神色,插在他臂彎中的手臂收得更加緊了一些。
……
“維斯拉特閣下,維多利亞小姐,你們回來了!”莫裏斯公爵得到了在花園附近蹲點的仆人飛奔稟報,早已在大廳門口等待著他們,看見兩人出現,便笑嘻嘻的迎上來,道:“維斯拉特閣下好些了嗎?您放心,萊因哈特侯爵後悔莫及,答應過宰相大人和在下,不會再勸您飲酒了。來來來,請讓我為你們介紹一位貴客——請跟我來。”
由於午餐後貴族們便開始自由活動,騎馬的去了馬場,射箭的去了箭場,玩九柱戲的、遊園的、聊天的、打牌的……都在莊園內分散開來,所以此刻大廳裏的人比上午少了很多,隻有寥寥十數人還在大廳喝酒談笑,看見維多利亞親熱的挽著小魔法師的手臂走過,也沒什麼人感覺奇怪——上午看見她乖乖的跟在這個小魔法師身後的時候,大多數人就已經猜到了他們的關係。
盡管沒有人露出異樣的表情,可第一次在眾人麵前挽著一個父親之外的男子走過,還是讓維多利亞羞紅了臉頰,不由得低下頭加快了腳步。大廳的一端,幾個人圍攏成一個小小的圈子,從背影上看,羅克韋爾和萊因哈特赫然身居其中。
“各位,請允許我打擾一下。”莫裏斯公爵的話讓那幾人停下了交談,紛紛轉過頭來。
羅克韋爾和萊因哈特看見維多利亞竟然挽著蕭天,不由得齊齊一愣,隨即露出會心的笑容。
不認識的人隻有一個穿著金線白袍的老者和一個身穿教廷光明鎧甲的高大中年男子。丹澤爾正站在兩人身後,看見維多利亞挽著蕭天走近,他不禁狠狠的看了一眼兩人挽在一起的手臂,又抬起目光,死死地瞪著蕭天,板起的臉上寫滿了不甘。
“這位英俊年輕的先生就是在塔隆嘉德大發神威,拯救了無數貴族性命、同時挽回了神聖獅鷲帝國元氣的神奇魔法師——維斯拉特?凱羅爾?蕭閣下,這位美麗的小姐是羅克韋爾公爵的千金——維多利亞?德?羅克韋爾小姐。”
莫裏斯公爵轉頭對蕭天道:“維斯拉特閣下,這位大人是光明之龍的代言人,帝國南方數百萬人民最敬愛的父親——光明教廷南方教區主教,慈祥的辛普森閣下。而旁邊這位是南方教廷光明十字軍的統領,公正、英勇的雷蒙德閣下。”
穿著金線白袍的辛普森主教不過五十來歲年紀,一張圓臉同所有的教廷神官一樣,也是麵白無須,臉上的祥和之色表露無遺,僅僅一個對麵,就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光明十字軍的雷蒙德卻恰好相反,一張古銅色的長方臉膛,表情嚴肅,不苟言笑,兩道濃濃的眉毛更讓他頗有些不怒自威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