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一愣,自己明明拒絕了辛普森的要求,他竟然敢耍這樣把戲?難道他真的認為身為主教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還是認為自己對別人的承諾就一文不值?心中怒極,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辛普森?是他!”
丹澤爾見他似乎轉移了目標,忙不迭的快速點頭。剛鬆了口氣,忽見蕭天手掌虛抓,自己脖子便是一緊,似乎被一道看不見的繩索死死的套住了,不由得大駭,驚叫道:“你……你幹什麼!我已經說過了!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沒做!”
蕭天毫不理睬,張開巨大的白色雙翼,帶著他呼呼飛上天空,道:“我不傷害你,可是你要給我帶路——辛普森在哪裏?”
丹澤爾臉色慘白,雙腳亂蹬,兩手死死抓住脖子上的無形繩索,大叫道:“好好好!我給你指路……你……你小心一點……別……別讓我掉下去了!那邊……有、有一個大教堂,主教大人平時都在那裏!”
“蕭!”蕭天正待往丹澤爾指的方向動身,地麵忽然傳來一個焦急的清脆叫聲。他低頭看去,隻見維多利亞提起白色睡裙的裙腳急奔而來,一麵奔跑,一麵仰頭大叫道:“蕭!出什麼事了!告訴我!我幫你!”
蕭天此刻滿腔怒火,暴躁之極,隻想早點抓住辛普森撕成碎片,不願被維多利亞婆婆媽媽的纏住,再說自己現在是為了她一直不喜歡的克裏斯蒂娜去找她頂頭上司的麻煩,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便當做沒有聽到她的呼喚,抬起頭扇動翅膀,拉著哇哇大叫的丹澤爾迅速飛走,轉眼間便沒入黑暗的夜空之中。
維多利亞大急,記住他飛走的方向,伸手揪過身邊的一名仆人,大聲道:“馬廄在哪裏?快帶我去!”
……
黑乎乎的哥特式大教堂像一頭沉睡中的猛獸,靜靜俯臥在一個寬闊的廣場中央。教堂不僅占地寬廣,每個尖樓的高度也是其他建築不能比擬的,在廣場外一片低矮的房屋襯托下,更顯得尊貴莊嚴,氣概非凡。幾個參差不齊的鍾樓尖頂直刺入天空,房簷樓頂到處附著著無數猙獰陰森的惡魔、魔獸雕像,在黑暗中看來,仿佛一個個有生命的活物,讓人毛骨悚然。
蕭天在丹澤爾的指點下,悄無聲息的飛到了教堂後庭的一個小院上空。隻見一座簡樸陳舊的兩層小石樓孤零零的矗立在庭院中央,石樓黑燈瞎火,窗戶裏沒有半點光亮透出。兩個穿著銀色鎧甲的教廷武士分立在樓下門口兩邊,從他們背後繡著金線花邊和金色大十字的猩紅披風來看,正是和光明教廷的精銳武士——光明十字軍。
“什麼人!”
蕭天雙腳還沒沾地,兩名十字軍武士的喝問和抽出長劍的“嗆啷”聲便同時響起。蕭天哼了一聲,隨手將雙腿發軟的丹澤爾扔開,大步上前,道:“滾開!”
兩名十字軍大怒,鎧甲外同時亮起乳白的神聖鬥氣,正待上前將這個無禮闖入者製住,交給雷蒙德大人審問,忽聽癱軟在地上的那人叫道:“住手!不得無禮!這是救了大主教閣下和女皇陛下的維斯拉特閣下!我是丹澤爾?莫裏斯伯爵!我可以證明維斯拉特閣下的身份!”
丹澤爾早在被蕭天抓著飛過來的途中就想明白了,這個該死的維斯拉特直接闖進去衝撞質問辛普森主教大人,不管結果如何,他都是倒黴定了的。可是如果在見到主教大人之前就被人攔住,憑他尊貴的身份,恐怕就沒什麼大事了,所以,一定不能讓他受到阻攔。
兩名十字軍一窒,立刻停下腳步,一人恭恭敬敬的道:“閣下,您深夜來此,不知……”
蕭天心頭惱火之極,懶得和他囉嗦,沉聲道:“滾開!我找辛普森!沒你們的事!”
兩名十字軍聽到他對光明主教毫無敬意的稱呼,臉露憤怒之色,不約而同的挺劍攔住他的去路,一人大聲道:“主教大人已經安寢了!請閣下明天再來吧!”
蕭天忽然手臂一揮,一名十字軍身上乳白鬥氣一暗,被一股大力推得倒飛出去,“砰”的撞在牆上,悶哼幾聲,一時爬不起來。另一人不料他真的敢動手,驚怒交集,大喝一聲,舉劍當頭直砍。
蕭天不避不讓,張開銀光流轉的手掌,迎向對方纏繞著乳白鬥氣的鋒利長劍,隻聽“鐺”的一聲清響,掌劍相擊,竟然飛濺出幾點火星,發出一聲響亮的金鐵交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