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芙手腕轉了個圈,精美的長劍在空中“呼呼”虛揮幾下,動作瀟灑,歎道:“這段時間都沒怎麼碰劍,現在拿起它來,竟然覺得有些陌生了。”
那男子笑道:“別喪氣,握劍的感覺對於您和我這種終身與劍相伴的武士來說,是不可能忘記的。您的天份很高,我在您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是一個低級劍士呢!相信您的身體恢複後,隻要多練練就會好了。”
“謝謝您的鼓勵。”玫芙將長劍插回鞘裏,俏麗的瓜子臉上露出陽光般明媚的笑容:“也謝謝您抽出寶貴的時間陪我練習,基恩先生。”
基恩也收劍回鞘,撫胸道:“這是我的榮幸。”
“我會好好練習的,希望下次和您交手的時候,不會再輸得這麼難看了。” 玫芙笑著揮了揮手:“我去找維琪了,基恩先生,再見。”
“再見,德?唐卡特洛克小姐。”基恩彬彬有禮的一躬身,目送玫芙窈窕的背影消失在營帳之後,才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喃喃的道:“畢竟還是個小女孩,意圖也太明顯了。”
“基恩!”身後傳來一聲招呼,“原來你躲在這裏!”
基恩回頭看去,隻見比自己小幾歲的丹澤爾?莫裏斯笑嘻嘻的走過來。基恩笑著回答道:“什麼叫做躲在這裏?這裏可是軍營裏的正規訓練場啊!難道很偏僻麼?”
丹澤爾走上前來,親熱的在他肩上擂了一下,笑道:“我看見了!剛才那是玫芙吧?怎麼,你們倆又單獨躲在這裏練習?看來玫芙對你的印象不錯呢……你這個交好運的小子!是不是該請我喝酒啊?”
基恩嘿嘿一笑,爽快的道:“不用找借口敲詐,我的帳篷裏還剩有兩瓶普爾多,你就盡管喝吧!反正就算軍紀官查到你喝酒,也怪不到我頭上……別這麼看我,我隻是個編外顧問,可不算軍隊人員,不受禁酒令的管束。”
丹澤爾哼了一聲,驕傲的道:“我父親是財政大臣呢!隻要不是被聯隊長閣下當麵逮住,又有哪個不開眼的軍法官敢抓我?他不想要薪水了?更何況前幾天才有幾個軍官找我抱怨,說是有些士兵的軍餉有拖欠的情況,鬥誌不高,想求我幫忙向父親進言。哼!要是有人敢抓我,我就不管了!讓他們全部吃泥土去吧!”
基恩眼底閃過一絲亮光,漫不經心的問道:“南方這麼富有,還會拖欠軍餉?不會吧!”
“嗨!別說這個了。”丹澤爾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語氣一轉,對基恩認真的道:“我說,玫芙可是個好女孩,從她小時候起,我就像對待親妹妹一樣愛護她,如果她是真的喜歡你,你一定不能傷害她啊!”
“誰告訴你她喜歡我的?胡說八道……放心吧,如果美麗的玫芙小姐真的對我有意思,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傷害她?” 基恩笑道:“好了,別說這些不可能的事了!走吧,到我的帳篷喝酒去。”
兩人有說有笑的轉身離開了訓練場,原本早已先走掉的玫芙突然從一個營帳後轉出來,看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這裏是神聖獅鷲帝國南方軍團第十七聯隊的前線駐地,三千名士兵駐紮在半山腰上,扼守著山下的交通要道。數百麵威風凜凜的獅鷲大旗和神聖的十字光芒旗在營地裏隨風招展,標誌著這裏開始的後方,就不再是叛軍占領下的黑暗土地,而是艾爾拉思光芒籠罩下的自由之地了。
玫芙來到營區最外圍的一頂帳篷外麵,輕聲問道:“維琪,你在不在?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維多利亞冷靜的聲音在營帳內響起。
玫芙一掀布簾走了進去,隻見維多利亞坐在一個小小的折疊凳上,鋥亮的光明重鎧穿得整整齊齊,正在用一張潔白的絹帕擦拭橫放在膝上的神聖水晶長劍,鬢角雙翅斜飛的頭盔端端正正的擱在腳邊,好像隨時可以出征似的。
許久不見,維多利亞已經完全變了。滿頭波浪般的美麗金發已經被她自己剪掉了大半,剩下的僅僅能勉強束在腦後,為的隻是在接到出擊任務的時候不用花時間整理頭發,就能立刻戴上頭盔出發。她的性子也更加堅毅了,不但再也看不到一絲笑容,甚至連其它的感情都很少表露,隻有在她麵前提起亡靈時,才能從那噴火的眼神中看出她現在唯一的情緒--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