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肩頭突然有一個清脆的聲音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打斷了老湯姆興致勃勃的提議。老頭這才看見年輕的主人臉色越來越是不耐,呐呐的住了嘴。
“你聽著,我並不需要和那些貴族虛偽客套,也不是要融入他們那個肮髒的圈子,而是去找麻煩、去搶人的。”蕭天獨眼裏露出一絲凶厲的光芒,沉聲嗬斥:“如果有必要,殺光某個貴族一家,我也不是做不出來!我讓你假扮我的管家跟著,隻是看在你經營了多年的關係,熟悉大多數貴族的老巢,能給我指指路,圖個方便罷了!不要以為你真的就是我的管家了!你還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老湯姆連頭也不敢抬,渾身冷汗淋漓,顫聲道:“是……是的,我的主人。”
蕭天肩膀上隱著身的小莎娜突然道:“好啦!親愛的,你就別嚇他啦!這兩天有他跑前跑後,不是方便了很多麼?要是把他嚇壞了,駕車啊住宿啊什麼的又得要你自己去做,就不能好好陪我們玩啦!”
蕭天板著臉點點頭,對老湯姆冷冷的道:“出去吧。”
老湯姆馬屁拍在馬腿上,聽了這句話,如蒙大赦,深深鞠了一躬,急急的轉身往前麵的酒館而去,在跑上濕滑的台階時,還幾乎摔了一跤。他自然是不可能有資格住進蕭天包下的後院小樓的,蕭天一向對他沒有好臉色,也不怕他生怨報複——對人類的陰險狡詐有著深刻認識的蕭天一直認定,不能完全控製的人類,他是絕對不會用的。自從昨天被小莎娜刻下了黑暗詛咒之後,老頭的命運就已經被注定了。
蕭天看著他驚惶的背影,忽然有些恍惚,自己的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躁,一顆心也變得如此冷硬了?這個老頭雖然以前做過很多在自己看來是傷天害理的事,可是站在這個時代、這個社會的其他人的角度上,他的所作所為卻再正常不過了,就算是讓伊莎貝爾或維多利亞來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現在的老頭,不過是個失去了一切、連性命也操控在自己手中的可憐蟲而已。可是自己剛才隻是有些不耐煩,為什麼就會發這麼大的火?
難道是能力越變越強,又沒有了能製約自己的東西,心態就一定會漸漸變得越來越傲慢、冷漠麼?那麼幾十年、幾百年後,自己會不會變得像其他的巨龍一樣,興之所致,屠城滅國、濫殺無辜也能心安理得、毫不眨眼呢?
這樣的想法讓他悚然而驚,不由得打了個寒噤。他肩上的小莎娜敏感的發現了他情緒的波動,奇怪的問道:“親愛的,怎麼了?”
蕭天聽到莎娜悅耳的聲音,長長的出了口氣,捏了捏右手拳頭,道:“沒什麼。”
還好,自己身邊還有很多善良的人,而且大多和自己有著親密的關係,能隨時提醒自己,當不會讓自己滑入深淵。
……
在傭兵之國維斯特洛的土地上,超過十人的盜賊團夥,就已經足夠讓那不可計數的傭兵團當成一個值得出手的目標來剿滅了。羅倫佐侯爵的領地又處於王國的腹地,承平日久,城堡的防禦和士兵的警戒度隻能用糟糕來形容,至少蕭天收起魔法雙翼落到城堡外牆的塔樓上,抓住一個懶散衛兵,讓小莎娜對他施展精神控製的好幾分鍾裏,視野中根本沒有第二個人影的出現。
被控製的衛兵有問必答,讓蕭天知道了城堡裏隻有羅倫佐老侯爵在,而侯爵的長子帶領著十幾個騎士、數百個士兵和家族供養的一個魔法師,正在王國東南方陛下的大軍裏效力。眼下的整個城堡裏,不過七八十個老弱士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