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五十分,我到了機場,方仲的電話過來了,他說他已經出來了問我在哪裏。
我透過車窗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拎著包的方仲,於是在話筒裏跟他說了我車的方向,他眼睛就往這邊看了一眼,然後掛了電話。
上了車,我打量著這小子,這麼久不見,他瘦了很多,不過好在臉上的胡子都刮得很幹淨了,不然看起來一定很邋遢。
打開了窗戶,我掏出一根煙點上,然後問他要不要也來一根,他看著我手裏的煙盒猶豫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不了。”
我也沒勉強他,這小子現在怎麼也都是快當爹的人了,這些壞習慣是要戒掉了,我就在想我什麼時候能夠戒掉呢,當初藍珊那麼反感我抽煙,直到後來她知道怎麼說都沒用,也就不說了,我想在自控力方麵我真的不如方仲。
我匆匆的抽完這根煙,然後開著車回去了,路上我問他:“你還真放心她一個人在家啊?”
他無奈的攤了攤手:“那有什麼辦法,她非要我過來,再說有隔壁的陳太每天晚上陪她應該沒問題,而且我來也頂多待兩天就走。”
我點了點頭,既然顧意這麼要求了我倒不好再說多少:“來了就好好的放鬆一下,到我這裏別的不敢保證,酒隨便喝。”
他聽我說到了酒,終於笑了:“我還能跟你客氣不成。”
看著他這口氣,我不禁挑釁道:“我覺得你還是收斂些,我那群兄弟一個比一個能喝。”他趕緊搖頭,似笑非笑道:“我不是來跟人比酒量的。”
我愣了愣,旋即有點心虛的問:“那你來幹嘛的?”
他一本正經的摸了摸鼻子,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道:“聽說,你最近剛進了一批進口的酒?”
聽到這句話,我的臉一僵,輕咳了一聲,旋即道:“那你別想了,一瓶酒好幾千呢,我自己都舍不得喝!”
他一臉嫌棄的看著我:“不至於這麼小氣吧,對了嫂子不是也來了麼,我跟嫂子要可行了吧!”
我頓時一臉肉疼的瞪了這小子一眼,他一來就跟我要這麼貴的酒喝,一兩口下去就是成百上千白花花的銀子啊!不過這小子難得過來一趟,我用那些不好的酒招待他肯定說不過去,等他回去了跟弟妹一講,我就是這麼招待他的,我不得被他們給鄙視死。
快到古鎮的時候,方仲忽然對我說:“其實這次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看他這一臉嚴肅的模樣,我不禁問:“什麼事?”
他忽然就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猶豫了半天咬牙道:“給我兒子取個名字!”
我笑了,原來這小子還打這個主意,不過想到他兒子是我以後的幹兒子,我心裏還是很樂意為幹兒子取名的,不過他怎麼就一定認為顧意生的是男孩而不是女孩呢,雖然我很想生的是男孩,那樣的話以後我的女兒一出生就有一個哥哥保護她,哈哈。
隻是我也沒想過,為什麼我的第一個孩子就一定是女兒呢,可能人都是幻想性高的動物,總是情不自禁的幻想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個沒問題,其實我之前就想過這個問題,以後你的兒子叫什麼比較合適一點。”我點了點頭道。
他偏過頭道:“那你想出點什麼沒有?”
我繼續點頭道:“當然了!你看你名字的這兩個字,方仲。放縱不羈,所以你人生才這麼坎坷,所以你兒子千萬不要像你一樣放縱不羈,要稍微內斂一些。”他聽我這麼說著,也沒有打斷,因為他心裏清楚自己的人生前二十幾年是怎麼過來的,我想就算他再怎麼想逃避,這也是無可否認的事實,換做別的事情他早就跳起來跟我爭論了,他之所以這麼沒脾氣,是因為我說的都是對的。
我繼續:“不如就叫方斂吧,內斂的意思,低調又有內涵。”
他奇怪的瞥了我一眼道:“你怎麼不直接說圓臉?”
聽他這麼說,我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確實現在的小孩都喜歡拿別人的名字取綽號,萬一真叫方斂了那麼以後可能會被那些熊孩子給笑話的,我犯愁了:“那叫什麼好呢,算了慢慢想吧,暫時也不急。”
說著,我們就到了,將車停好了後他第一次來到這裏,不免有點新奇的感覺,我看著這古色古香的小鎮對他說:“這裏還不錯吧。”
他一邊看著一邊點頭道:“嗯,很適合養老。”我笑了笑,這小子都想到了養老了,我還想趁著年輕用力的活著,至於等老了我是不是會待在這個地方,我還沒有想好,不過我覺得我這個性子應該不適合在一個地方呆一輩子,可又不想去陌生的地方,於是很多時候我都會糾結而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