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隨著氣脈悠長的慘叫,我頭下腳上栽進地表,沒有貴人及時相助,隻有灰塵衝天而起。我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發現自己渾身上下並沒有絲毫不適,竟然……毫發無傷?
“唉,早該想到,什麼人什麼命,玄幻小說主角永遠是無敵的!Oh yeah”我拍拍褲衩上的灰,從方圓三米,深達一米的坑裏跳出,喃喃自語。對於自己能跳起一米多高,躍出兩米多遠,我已經見怪不怪了,俗話說,吃了地瓜變超人。就算我在地球時是北方人,吃的多是土豆。可二十多年下來,地瓜幹也嚼了百八十斤吧?況且,他吃地瓜漲魔力,我吃土豆漲鬥氣也說不定啊!
此時卻是正午十分,炎炎烈日下我饑腸轆轆,早晨一桶康師傅支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山野嶺,我去哪弄吃的呢?野味肯定不行,沒有生火工具難道讓我茹毛飲血?野果也沒有,虧得周圍森林茂密,巨木參天,可真正有果的樹木到目前為止我還一顆都沒看見。
我彷徨無計,像頭七的遊魂一樣到處走走停停,以45度角仰望樹枝,尋找野果。忽然,我聽到一首抑揚頓挫的歌曲,它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我閉上眼睛,跟著音樂的節奏,向發聲處奔去。不得不再次感歎,獲得神力後,我的身體強橫得如同坦克,簡直是一架移動型戰爭碉堡,奔跑時,每一步邁出都有十多米的距離,在這坎坷的原始森林中,百米距離眨眼就過,比劉翔那廝快太多了。我要是回到地球肯定為國爭光。十項全能啊!
我翻山越嶺跋山涉水,終於來到密林深處,現在振奮人心的戰歌,野獸低沉的咆哮,牧師高亢的祈禱,傷員病號的哀嚎,可謂聲聲入耳。我進戰場了。別的玄幻小說主角都是舉手投足之間便將億萬人馬化為灰燼,我初進戰場卻抱著大樹吐得一塌糊塗。這裏鮮血染紅了大地,殘肢斷手掛滿樹梢,被掀掉頭蓋骨的首級滾到我腳邊,他腦門已經完全凹了下去,紅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腦漿濺射在我的拖鞋上,此人眼睛瞪得溜圓,帶著遺恨和不舍離開這個世界,我伸出手,想幫他合上雙眼,不過,最終隻是想想罷了,因為剛蹲下身子,我就不可抑製的嘔吐起來!可憐我是空腹,吐得全都酸水。那個精靈之神被獸神攔腰斬斷,鮮血如泉水般噴湧,可就算我把他捏死的時候,人家也保持著優雅!那可以被看成一種暴力藝術,絕對不會讓人惡心。就連獸人之神巴克斯的血液,都帶有一種麥酒的香甜。可能,神抵與普通人的距離實在太遠,在我看來便是死不足惜。而這些有血有肉的人類卻讓我聯想到自己。這就像地球上新聞聯播裏報道某某國家發生戰爭死亡多少多少人我們可以無動於衷,但親朋好友一旦受傷我們卻難受得不得了一樣!
站在我對麵的,應該是一個冒險者團隊,他們的人數雖少,職業搭配卻很齊全,有騎在高頭大馬上,手持盾牌巨劍的騎士,有胡須漫過膝蓋,身體壯碩結實,手持戰錘的矮人戰士,有身披白袍,手捧法典的牧師和渾身包裹黑袍,隻露兩個精光閃爍的眼睛,不停念咒的法師,還有身材纖細,皮膚白皙,耳朵尖尖的藍衣精靈弓箭手,噢,還有一個鬼鬼祟祟,正在給兵刃喂毒的半身人盜賊。他們六個周圍還橫七豎八的躺著很多人,看起來是他們的同伴,這些人加在一起應該有二十左右。
而背對著我的,卻是一群屁股上長有鋸齒的,似人非人的生物,它們非常瘦弱,擁有粗糙的橘黃色皮膚和尖尖的耳朵,齊胸的麥穗式長發遮住暗淡無光的眼睛,身上花樣百出的精良鎧甲讓它們顯得桀驁不馴。這些人扛著巨劍,用一種奇怪的語言進行交流。它們附近也倒下很多同伴,死者加上幸存者大概十人左右,三個看起來很強壯家夥站在人群中央,指揮著一頭肉山似的紅色怪獸對冒險者團隊的幸存人員進行攻擊,這頭怪獸有六七米高,身上紅色的鱗片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輝,它能口吐烈焰,將黑袍魔法師費力支撐的湛藍結界燒得搖搖欲墜,那些散落於地表的屍體也被烈焰烘烤,散發出的陣陣肉香讓我口水橫流,雖然我的理智告誡我,這是個很糟糕的想法,太惡心了。怪獸那兩隻巨大的肉翼每次煽動都會帶起一陣狂風,將牧師的白袍吹得獵獵作響。它的尾巴仿佛一個超級流星錘,每次甩動都讓冒險者團隊中持盾的騎士狼狽不堪。由於它背對著我,我並不能看清它的尊容,不過這並不影響我的判斷力,因為種種跡象表明,這個肉山似的怪物是一隻紅龍!雖然這個小家夥隻有六七米高,與成年龍類十幾米高的魁偉身軀還有很大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