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正好見她疾言厲色,那有半點夏穀兒所說的乖巧溫順,心中懷疑,走上前去道:“且讓我來試試。”作勢欲踢,他腳剛剛抬起,便聽見方瓊一聲尖叫。那叫聲極是尖厲,花正好促不及防,猛然吃了一驚,連退數步,急撫胸口,口中尤自不停道:“嚇死我了。”隻說了一聲,似是覺得自己堂堂一派宗主卻叫個小女娃娃嚇住,說出口來實在是不太光彩,也就住了口。
夏穀兒渾身汗濕後怕不已,便是方才困在鬥場之中也未曾如此緊張,花正好這一腳若是踢下去,依著方瓊的性子,隻怕一生一世都不會再理睬自己。但他心中為何如此恐懼,卻是連他自己也說不明白了。
夏穀兒長出了一口氣,催促道:“你還不快去追那妖女,遲了隻怕追不到了。”花正好答應一聲,便要向外行去。
紅秀兒呼喊道:“師父。”花正好立時回轉過來笑道:“差一點忘了我的好徒弟,先帶你們走才是正經,修羅若是未死,以後找她也不遲。”一伸手臂抓向夏穀兒。
夏穀兒見花正好要去追趕修羅,正自歡喜,卻聽到紅秀兒招他回來,心中生氣,尋思道:我費了許多力氣才騙他去追那修羅妖女,也好救下你,不去入那個什麼邪門毒幫,你卻又把他招惹回來。那老怪物性格乖僻,與他相處豈是易事,搞不好沒兩天便被他殺了,當真是不知死活。
夏穀兒雖然生氣,卻也知道她是為了害怕誓言應驗才會如此,雖然埋怨她浪費了自己的一番心意,心中卻也是暗暗感激。他見花正好一把抓來,慌忙向一邊閃避,卻那裏躲的開,早被他一把抓起來,挾在肋下。方瓊和紅秀兒齊聲驚呼,花正好道:“你這丫頭看上去也不錯,一並帶走好了。”伸手又把方瓊拿了。紅秀兒著急道:“前輩,師父你怎麼抓夏公子,他……”花正好擺手糾正道:“不是要叫前輩師父,你的前輩師父乃是我的師父,你怎麼可以亂叫,況且她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你叫她又有何用。”紅秀兒尚不習慣叫他做師父,一時口誤那知道卻惹來他這番嘮叨,急忙道:“師父,你放了夏公子吧,我跟你走便是了。”花正好道:“你是要跟我走的,夏小子和這個丫頭我也是要帶走的,以後我便是你們三個人的師父,這下你高興了吧。”
紅秀兒心中一陣欣喜,卻也不知道因何而來,羞笑道:“我高興做什麼。”花正好長笑一聲道:“你投入我萬毒門,心中開始自然是不願意的,但若是和這小子在一起,隻怕會願意的很呢。”紅秀兒大羞,跺足轉首不再理睬他。夏穀兒被他挾持,無法動彈,破口大罵道:“死老頭,臭老頭,快放你家夏爺爺下來,你個遭瘟的老瘋子,出門便會被修羅妖女殺掉,有本事放我下來,過個三五十年,我定然叫你滿嘴無牙。”花正好道:“三五十年?要這麼久嗎?”夏穀兒道:“武功我是一定練不成的,自然也打你不過,隻好在等個三五十年,到那時候,不用麻煩別人,你的牙齒自己也會掉光,才解我心頭之恨。”花正好一呆道:“這到也是個辦法,不過總沒有自己動手來得解恨,你也憑的沒誌氣。真是胸無大誌”連連搖頭,似乎是對夏穀兒很是不滿意。不再理會他,招呼紅秀兒,挾持著他和方瓊一起下了樓去,徑向山中行去。
方義南等人經逢生死大劫,苦戰半晌,早已經是精疲力竭,便是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眼錚錚看著花正好挾持了夏穀兒和方瓊在眾人麵前大搖大擺的去了,卻是一籌莫展。
好半天眾人才緩歇過來,趙連環顧餘下寥寥幾名弟子,心中慘然,想到修羅不日便會襲擊衡山劍派,更覺得新驚膽跳,那敢再做停留,向方義南拱手道:“方兄,趙某不才,中了妖人的奸計無顏再上衡山,還請方兄代我向林掌門轉達歉意。趙某就此告辭。”方義南雖然不滿他的所作所為,但趙連畢竟是一派掌門,與他同屬武林正道,兼又禮數周到。當下也欠身為禮,客氣了數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