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穀兒等人吃完東西,又歇息了一陣,便打算繼續趕路,水清兒想替夏穀兒帶上妞妞,便伸手去抱她。那知道妞妞竟然馬上躲到了夏穀兒的身後,隻露出頭來,口中道:“我要哥哥抱抱。”
夏穀兒笑著糾正道:“應該叫叔叔,不是哥哥。”妞妞卻仍然隻叫他‘哥哥’,夏穀兒又反複糾正了她幾次,卻見她絲毫也不理會,也隻好由她去了。俯身將她抱在懷中,招呼水清兒一聲,又要動身了。妞妞抱住夏穀兒的脖子,示威似的向水清兒嘟了嘟嘴,然後卻一個人咯咯的笑了起來。水清兒也不理會她,隻是緊緊跟在夏穀兒的身邊,片刻不離。一同向巴東而去。
夏穀兒三人一路急趕,待到第四天的清晨,他們已經進入到巴東界內,距離巴東縣城,已經不足十裏了。這幾日夏穀兒雖然是在不停的趕路,可是對於水清兒和妞妞的關係倒是了解了不少。不知道是何原因,兩個人彼此都不喜歡,但是妞妞似乎怕極了水清兒,凡是水清兒所說的話,妞妞通常都不敢違抗,平時也總是躲得遠遠的,不肯讓水清兒靠近。可即便是這樣,妞妞也時常會找機會與水清兒作對,有時候也愛耍些小心思。不過通常那些小心思都沒有什麼用處,反倒是經常會被水清兒給嚇的哭起來。
至於對待夏穀兒,兩個人的態度卻是出奇的一致,妞妞一天到晚都粘在夏穀兒的身上,不肯下來。而水清兒近來也開始學妞妞一般動起小心思來,時常也會給夏穀兒惹來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煩。此時的夏穀兒倒是被她們折騰得有些焦頭爛額起來。
經過幾日的奔波,夏穀兒心中的憤怒已經漸漸的平複了下來,不再像最初妞妞娘親遇害時那般那樣偏執瘋狂。他自幼孤苦,最見不得這種事情,隻覺得妞妞便如幼時的自己一般,眼見她也變成了孤兒,心中一時癲狂起來,便打算滅掉人家滿門。可現在冷靜下來,卻是有些不忍了。心中隻想要好好教訓一下飛馬幫,到是將殺人滅門的念頭放了下來。
飛馬幫在三湘一帶也稱得上是赫赫有名,飛馬幫靠販馬為生,川北一帶的馬匹大都是經由飛馬幫之手,從江浙一帶運送過來的。飛馬幫雖然不及金刀門那般財雄勢大,人手眾多,但在巴東卻也是無人敢惹的土皇帝,飛馬幫幫主楊廣孝更是巫山派掌門楊廣忠的親兄弟。兩派同聲同氣,到是把整個巴東和巫山一帶,守的如鐵桶一般,令其他任何勢力都無法立足。
因為需要喂養馬匹,所以飛馬幫的總壇建在巴東城北門外二十裏處的飛馬牧場中。那裏水源豐富,草木茂盛,最適合寄養馬匹。而在巴東城內,飛馬幫卻隻建立了一個僅僅有十幾人的分壇,專門負責傳遞消息。
夏穀兒等人進入到巴東城中,四處打聽飛馬幫的位置。別人見他們進城來找飛馬幫,隻道是他們是馬販子,要找飛馬幫設在城內的分壇傳遞消息。所以便將那分壇的位置指給了他們。夏穀兒他們新來乍到,又那裏知道許多,便依照路人的指示,找上了設在城內的飛馬幫分壇。
夏穀兒呆呆的站在飛馬幫分壇的外麵,看這眼前這座破舊的院落,心中覺得很是奇怪。他也曾聽林蕭天說起過飛馬幫,知道飛馬幫在巴東一帶的勢力極大。可眼前這飛馬幫卻那裏有一點勢力龐大的樣子,若不是大門上方的匾額上寫著飛馬幫三個大字。夏穀兒隻怕會立時回頭,去找那個給他指路的人算帳。
夏穀兒皺眉琢磨了一陣,卻突然失笑起來,心中暗道:自己不過是來打劫的,卻理會其他的事情做什麼,這次隻不過是為了教訓一下飛馬幫,至於是否能夠搶到東西,倒是無所謂的。當下收住念頭,向水清兒招呼了一聲,抬腳便把大門猛的踹了開,對著裏麵高聲喊道:“都不許動,打劫……”
飛馬幫分壇此時隻不過有十幾個人,還都是一些年紀不大的娃娃,都是十五六歲上下。飛馬幫的主要生意都在南城外,這巴東城內反倒不怎麼重要,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油水,所以守在這裏的都是些剛剛入幫的小字輩,連會些武功的都沒有幾人。夏穀兒和水清兒闖進來時,那些半大的娃娃正在吃午飯,突然見他破門而入,不但身上光禿禿的沒有頭發,口中也叫得甚是凶惡,心中害怕起來,竟然絲毫也不反抗,登時一哄而散,由後門跑掉了,隻剩下一個反應慢的,見來不及逃走,幹脆坐倒在地上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