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向前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夏穀兒等人又進入到一個熔洞之中。熔洞裏麵很是寬敞,足可容數百人。頂壁上吊著一朵盛開的玉蓮,花蕊像團簸,花瓣如龍尾,柄在上,花向下,罩蓋著整個大廳。最為奇異者是花蕊正中含著一口泉眼,銀珠不斷從眼中吐出,嘀塔有聲,清脆悅耳。銀珠全落在一個石盆裏,那石盆呈倒扣狀,不過盆底很深,足可盛水。石盆乃是堅石一塊,不停地接住滴下的水珠,無縫可泄,卻總是半盆清水,不滿不溢,看上去極為奇特。
夏穀兒知道那石盆中的清水定然是好東西,有心想要弄些帶走,卻再沒東西可以盛放。夏穀兒看著那盆中的液體,心中實在舍不得白白放棄,咬了咬牙,幹脆直接趴在上麵喝了起來,他喝了一氣,抬頭又喚水清兒和妞妞來喝,水清兒嫌喝水的姿勢不雅,所以隻是笑著搖了搖頭,而妞妞則還在生著悶氣,此時見到夏穀兒招呼她,哼了一聲,將小臉扭到了一邊,並被理睬他。
夏穀兒見她們兩個都不肯喝,也不以為意,自己又低頭喝了起來。他牛飲了一氣,那石盆中的液體竟然絲毫也沒有減少,夏穀兒心中奇怪,也就不再喝了,反倒在石盆中洗起臉來。過了好半晌,他才心滿意足的直起腰來。他伸了個懶腰,隻覺得神清誌爽,渾身是勁,倒要比吃了無數的靈藥還要舒服些。
夏穀兒他們又向前走了一陣,見前方漸漸有了些許光亮,夏穀兒等人趕緊加快了步伐,不一陣便出了那溶洞。抬眼望去,竟然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了另一處山穀,這山穀中林密樹奇,鳥語花香,曲徑通幽,深不可測。向前走去可見沙灘,可聞水鳴,隻是難尋河道。夏穀兒知道附近肯定有一條地下河流,所以才會如此,不由得暗自讚歎,隻覺得這神農架當真是奇妙之極。
夏穀兒等人並不知道路途,索性跟在大豬的後麵,由它帶路,一直向山穀深處走去。大豬似乎是對此地甚為熟悉,巨大的身體在樹林中穿行竟然顯得很是輕鬆隨意。水清兒功力高絕,自然不在話下,可夏穀兒卻漸漸有些跟不上了,好在過了不一會,大豬的速度便慢了下來,夏穀兒正在奇怪,眼前突然覺得豁然開朗,原來已經出了山穀,來到了一處山梁之上。
夏穀兒在山梁上俯望下去,隻見周圍共有九道山梁,梁上森林密布,氣勢雄偉,好象九條蛟龍。每兩條山梁之間,各有一道白光灼灼的溪流,注入九塊小坪地,形成了九個湖泊。九道山梁,九道溪,九塊坪地,九個湖,整齊對稱,宛如是一位畫師的妙手精繪出來的。在距離夏穀兒處身之地較遠的一塊坪地上,一座並不太大的村莊宛然在目,此時天將正午,遠遠的已能看到村子中有炊煙升起。
看到眼前的村莊,夏穀兒心中大感興奮,他們已經在山中待了二十幾天了,夏穀兒早就有些不耐煩了,雖然不知道現在是在那裏,但隻要有了人煙,再問清楚道路,自然能夠找到去往嵩山的辦法。
他心中興奮,也不休息,連聲催促水清兒快些上路,妞妞在山中待得也有些煩悶,此時終於見到了村落,也興奮的叫嚷起來。拍拍身下的大豬,一‘熊’當先,騎著它向山下跑去。水清兒見他們兩人興致高昂,也微微一笑,跟在夏穀兒的身後一起向山下的村子裏走去。
此時正是正午十分,村子裏的女人都在為午飯而忙碌著,男人們則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閑聊扯皮,而孩子們自然也是不甘寂寞,滿村子的亂跑。這村子小的很,隻有幾十戶人家,不過孩子倒是有十幾個,一起嬉笑打鬧,玩耍的不亦樂乎。在村子口,一個白衣書生正坐在一塊石頭上,同村民們在說著些什麼。
那書生麵目清秀,端得一表人才,不過行為舉止卻是十分的不雅,他的背上斜插著一把扇子,兩隻袖子也擼到了手肘以上,口中吐沫橫飛,正同圍坐在他身邊的村民們說得興高采烈,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不過那些村民倒是時常會爆發出一陣哄笑聲,有幾個孩子也是津津有味的在一旁邊聽著。那書生正說到高興處,卻突然聽到有村民驚聲大叫起來,書生被打斷了話頭,心中不喜,可是抬頭看去也是大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