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薛凱祥先發製人,又想故伎重演,對薛曄銘下了殺手,梁哲昱才看到了薛氏宗族中的這一支,在薛氏集團的權勢和其他宗親呈持平狀態,手段卻是毒辣非常。
一言不合就下殺手的一支。
梁哲昱稍加調查,就知道了薛凱祥的兩個兒子,薛庭和薛祁,在他們的家庭究竟有怎樣的地位。他當時得到消息,就有些啼笑皆非。
一個北市,兩個最近兩年才有所牽扯的豪門,居然會有兩個這樣的人,同樣的處境、同樣的身世,同樣不平的對待……
距離梁哲昱這麼近的薛氏宗族裏,居然有一個人,可以稱得上他的同類。
如果可以有別的選擇,梁哲昱一定不會出那麼一招,從他本人的意願來說,他真的不想把主意打到薛庭頭上。
可是時局如此,形勢如此,兩人的立場如此。
他們第一次見麵,隻能是那樣,梁哲昱給薛庭設置好了圈套。
梁哲昱也勉強笑了兩下,說:“確實有點像。”
像是顛倒了角色的他和他,梁哲昱現在完全不知道,薛庭那裏還有什麼套等著他。
他隻能隱約感覺到,這件事他一開始就想得簡單了。
梁哲昱覺得穩操勝券,是因為薛庭家的勢力兵敗如山倒,早就在薛凱祥入獄的時候,被薛曄銘瓦解了幹淨。就算薛庭手中還掌握著幾個絕對忠心的人,幾個小角色,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而薛庭突然悄悄地殺回北市,還綁架了小岑,他也以為薛庭這是強弩之末。梁哲昱想,對付這樣一個薛庭,他,薛曄銘,後來還算上了白澤青,還不夠嗎?
原來,真的不夠。
他錯估了薛庭。
或者說,錯估了薛庭背後的人。
薛庭笑說:“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其實有點緊張。在那之前,我對你還挺好奇的。”
“緊張什麼?又好奇什麼?”
“你娶薛詩岑的時候,薛氏的眼睛都在盯著你看。可是你居然在婚禮上放了薛詩岑鴿子,那時候我還覺得,你在薛曄銘那裏是徹底沒戲了。更意想不到的是——你在薛曄銘那裏不光有戲唱,而且還唱得很精彩。”
“過獎了。”梁哲昱第一次聽人這樣來形容他的過往,覺得薛庭的用詞還挺有意思的。
原來外人看來是這樣的嗎?在商場上,梁氏集團遜色於薛氏,而他,本身又隻是梁氏集團裏一個毫無權勢的基層員工,在婚禮上放了女方的鴿子,就不論薛詩岑一個富家千金的顏麵了,梁哲昱的這種態度,簡直是給整個薛氏一個響亮的耳光。可是他不僅沒有被“掃地出門”,還收獲了嶽家的原諒——戲唱得很精彩。
薛庭依然輕笑著。說:“我之前對你的處境,也有所耳聞,那個時候,我還是挺佩服你的。我猜想換做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狠狠掃了薛氏的顏麵,還能獲得薛曄銘的原諒、和接受。”
其實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他對待小岑用一顆真心,對待薛曄銘和宋雅靜用一顆誠心,他們總能看得到。
而且,最終讓薛曄銘放下芥蒂的,不就是因為薛凱祥搞出的風波嗎?
這其中的關竅,梁哲昱當然不能對薛庭說。
他隻能幹笑兩聲。
薛庭說:“我真的有點想不通,薛曄銘那個老謀深算的樣子,你在婚禮上狠狠擺了他一道,後來是怎麼過的他那一關?”
梁哲昱簡單地說:“有心就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