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哲昱慢騰騰地在樓梯間裏走著,想了想,索性掏出手機來,撥通了梁哲瀚的號碼。
梁哲瀚倒是很快就接了起來:“喂?大哥?”
他的聲音中,毫不掩飾驚訝。畢竟兩人並不是尋常的親生兄弟,彼此之間除了必要的場合,不會有這樣的通話聯係。
梁哲昱道:“你在辦公室嗎?剛才從爸爸那裏聽說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想跟三弟你好好聊聊。”
梁哲瀚卻簡單地說:“不好意思啊大哥,我臨時碰到了一些事情,現在並不在公司。您有什麼事情,不如就電話裏說?”
梁哲昱輕笑道:“這件事,說複雜呢不負責,說簡單卻也不簡單。不過是爸爸要我協助你來籌備訂婚宴,肯定就有一些事情,是要跟你商量的,不是嗎?”
“這樣啊。那麼明天吧,到時候我們在公司見,可以嗎?”
梁哲昱眼中浮現出對方無法預見的深意來,他如常道:“好啊,當然可以。”
然後,梁哲昱掛掉電話,一步步緩慢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陳升這時已經在秘書室中了,梁哲昱進去的時候,他正在蘇岩的辦公桌前,兩人湊在一起仿佛在商量著什麼。
“老板。”幾個秘書都跟梁哲昱打過招呼,陳升也直起身來喚了一聲。
梁哲昱點了點頭,說道:“阿升,泡一杯咖啡進來。”
陳升點頭答應了。
過了一會兒,陳升端著咖啡走了進去,看到梁哲昱正頗含深意地對著一份文件出神。陳升把咖啡放在梁哲昱麵前的桌子上,很自然地問道:“老板,怎麼了?”
梁哲昱的臉色有幾分不同尋常,陳升作為跟著他多年的人,當然能察覺到自己老板的情緒波動。
梁哲昱把文件合上,說:“剛才的公司例會沒什麼稀罕的,倒是後來,老頭子把我叫過去,交給我了一件事情,有點意思。”
“董事長?他交代您做什麼?”
梁哲昱伸指點了點桌子上的那份文件,道:“老頭子讓我給梁哲瀚打下手,幫他籌備訂婚宴。”
陳升聽了,也是很驚訝的表情。
梁榮軒交給梁哲昱的事情,一慣可以用一句“費力不討好”來概括,可是這一次卻有些奇特。按理說,梁哲瀚和方氏集團的千金聯姻,梁哲昱不在其中做點手腳就算客氣了,怎麼董事長會把籌備訂婚宴的工作也交給老板來做呢?
“很稀罕,是吧?”梁哲昱輕笑兩聲,說道:“不用問,這一定是梁哲瀚的主意。”
陳升有些疑惑地道:“是總裁?可是,他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他要做什麼,我不知道。不過,他雖然挖好了坑,也不能硬逼著我乖乖地跳吧?”梁哲昱說完,正色問道:“我讓你查的事情,有消息了嗎?”
結合兩人正在談的話題,陳升很快就反應過來,到底梁哲昱問的是什麼事情。他點點頭,答道:“方凝然的確是懷孕了。”
這件事梁哲昱從薛詩岑那裏聽說了之後,就吩咐陳升悄悄地去查清楚。現在過了兩三天就有了結果,陳升的動作,著實利落。
梁哲昱玩味地微笑說道:“有意思。”
陳升正色道:“關於方凝然的感情狀況,我這裏也有了結果。方凝然還在方城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平民出身的律師。半年前,那個律師到北市來出差,兩人又遇到了。方凝然的孩子,應該就是這個律師的。”
“律師?”梁哲昱問道:“他在工作方麵成就如何?”
“平平。”陳升說道:“這個人沒有背景,脾氣又有些擰,在律政界很難站住腳,參加工作已經有七八年的時間,還處處受人排擠。”
梁哲昱道:“那麼,方總知道他女兒的這位情人嗎?”
陳升道:“知道的。方氏還紮根在方城的時候,方小姐曾經向方總引薦過這位律師,當時大概是希望方總能在工作上給他一點幫助,結果被方總給趕了出去。”
“還真是古板又老套的橋段。”梁哲昱感慨道:“看來,他們在北市舊情複燃,方總並不知道這件事了?”
陳升道:“是的,方小姐懷孕的事情,方總應該是不知情的。”
“不知情就好。”梁哲昱笑道:“這下,能給我省不少麻煩。對了,還有我三弟的那個死黨,霍淩夷,德國那邊怎麼樣了?”
陳升說道:“霍五先生已經死了。霍三先生對adi的事情並不是很上心,現在霍家的情勢並不嚴重,族人對adi的不滿應該還壓得住。我們的人已經安排好了,隻要您吩咐,隨時可以讓那把火燒起來。”
梁哲昱點點頭,說道:“我今天跟爸爸談了交換條件,我幫哲瀚處理他訂婚宴的事情,相對的,梁、方兩家的正式會麵,我也一定要出席。所以他們商定婚事的那一餐,時間我會知曉。到時候,我們就在吃飯的前一天,把柏林的那把火燒起來吧。”
陳升點點頭,道:“那麼,柏林那邊的事態一旦無法控製,霍先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