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嚴玲正靠在一輛紅色跑車上,見蘇鴻宇出來,英姿颯爽的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我還以為你跑了呢。”
“嗬嗬,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既然答應你了,又豈會逃跑?”蘇鴻宇淡笑著坐進車裏。
嚴玲嘴角一勾,冷笑道:“我倒要看看,等待會兒你還能不能笑出來。”
不待蘇鴻宇坐穩,她一腳油門,車子嗡的一聲衝出了小區門口,一路向東,一直到了遠離市區的一處別墅區。
經過保衛嚴密的檢查,最後停在了一棟貌不驚人的三層獨棟花園式別墅門前。
“跟我來吧。”嚴玲像隻天鵝似的,一揚白嫩細長的脖頸,率先走了進去。
兩人一路上了三樓,在最深處一間房間門前停下,嚴玲敲了敲門,不等裏邊傳來回應便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以暖色調為主,歐式雙人木床,鋪滿每個縫隙的米黃色羊毛地毯,隨風飄蕩的藍色窗簾,每一個細節都透出一種低調又奢華的感覺。但最吸引人注意力的卻還是床邊擺著的醫療用機械。
“小玲,你來了?”一個似乎有無限哀怨蘊含其中的柔美女聲響起。
床上躺著的少女正試圖坐起來,嚴玲見狀快步過去幫著她起身,又在她背後放上兩個靠枕,這才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柔聲問道:“曉曉,今天的感覺怎麼樣?”
少女嘴角一撇,露出一個諷刺的微笑,“又能有什麼感覺,無非就是躺在床上等死而已。”
嚴玲抓住她放在床邊的小手,認真的說道:“曉曉,你不能這麼想,你的爸爸媽媽都在為你的病東奔西跑,就算是為了他們,你也要努力的活下去才行!”
“是啊,為了他們,我也要努力的活下去,哪怕活著就隻是受罪而已。”曉曉渾身都寫滿了厭煩與疲憊。
“唉,你別這麼想啊。”嚴玲慌了手腳,左看右看忽然看到了蘇鴻宇,忙道:“曉曉你快別哭了,你看這是我給你找來的大夫。”
“隨便吧,我爸也說他從國外請了個專家回來,正好等一下,讓他們一起看一下吧。”曉曉帶著幾分不耐的說道。
嚴玲退回蘇鴻宇身旁,低聲解釋道:“李曉是先天性心髒病,一開始還好,但從前幾年病情加重她就連床都下不了了,據說正在考慮心髒移植手術,可是她的體質……”
正說著,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一個中年男人正帶著一名30歲上下,長相斯文的年輕醫生走進來。
一進屋,淩厲的目光便一掃屋內幾人,瞧見嚴玲,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滿,等他看見蘇鴻宇的存在時,不滿終於化作氣憤。
“你是誰?”
“這是曉曉的父親李建業。”嚴玲低聲解釋了一句,站起身來,說道:“李先生,這是蘇大夫,他的醫術不錯,是我請來為曉曉診治的。”
“哦?請問這位蘇大夫是什麼科室的?”李建業問道。
“中醫,全治。”蘇鴻宇淡淡的說道。
“嗬嗬,中醫。”李建業上下打量了蘇鴻宇一便,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鄙夷,不悅的說道:“嚴小姐,雖然我很感謝你為曉曉做的是,但請你有點專業精神,不要把什麼人都往我家裏帶!來人,送客!”
“爸,既然小玲都把人帶來了,那就讓他看一下吧,反正就算治不好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這個時候,床上的曉曉說話了。
李建業刹那間換了副表情,柔聲說道:“曉曉,這位是沈子昂,是爸爸專門從德國請回來的心髒病專家,別看他年齡不大,臨床經驗卻很豐富,去年的論文還獲了獎,讓他主刀,手術一定會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