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鴻宇卻是眯著眼,暗暗提起了戒備。
由小看大,那陳青一行人沒有一個是善類,作為他們的長輩,陳景杉怎麼可能是那種心胸寬廣之輩?更別說作為一個先天高手,在還沒輸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就會對一個同級別的高手如此客氣?
不過其然,就在陳景杉走道蘇鴻宇不遠處,擺出一副謙遜的樣子,鞠躬道歉,嘴裏不停地說著客氣話的時候,他卻是猛然直起身體,背在身後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戴上了一副黑色手套,隻見他雙手一揚,向著蘇鴻宇兜頭蓋臉的灑出了一捧黑色的暗器。
這乃是陳景杉不可告人的絕技,名為“黑雨針”,這一招陰損歹毒,是專門用來趁人不備的時候,予以偷襲的招數。
針上不但塗抹了見血封喉的劇毒,配合上陳景杉的先天氣勁,更是連同為先天高手的護身罡氣都能突破。
在夜色的掩蓋下,這一大捧細如牛毛,還特意塗成了黑色的細針有多難以防備,可想而知。
因此,在陳景杉眼中,蘇鴻宇早已經是死人了,他桀桀狂笑道:“去死吧!臭小子,你的好運已經到頭了!”
嫉妒心的驅使下,陳景杉已經對蘇鴻宇生出了不可遏止的仇恨,既然不能活捉蘇鴻宇,那就幹脆殺掉他,再從他身上摸索到隻字片語!
可是,陳景杉那殘忍的眼神,很快就變成了驚愕,然後逐漸變成了難以置信!
隻見蘇鴻宇麵對那兜頭蓋臉,看都看不清的劇毒黑針,隻是眉頭一皺,卻絲毫不減恐懼之色,他右手一抖,已經在玄木鼎中溫洋了一天一夜的飛劍,就已經落入他手中。
玄木鼎效果神妙,內部自成空間,五行轉換自成一體,雖然時間尚短,不過這把飛劍居然已經被修複了大半,蘇鴻宇將它拿在手中,竟有些拿不穩的感覺,像是飛劍在掙紮似的。
不過,那掙紮一點都不強烈,轉瞬即逝,好似並非想要脫離,更似一種提醒,提醒蘇鴻宇,它的用途並不是拿在手中一樣!
蘇鴻宇念頭急轉,馬上卻又把注意力收了回來,運氣於目,目之所及皆如白晝一樣,所有黑針無可遁形。
在先天氣勁的加持下,這些黑針暗器的速度堪比子彈,然而蘇鴻宇單手持劍,麵上卻是一派從容,長身直立,淡定如鬆,持劍的右手不緊不慢的揮出,砍、撩、撥……
隨著一陣“叮叮當當”的脆響,陳景杉丟出的所有黑針,一根不剩的被蘇鴻宇擋了出去,全都落入了地麵的枯葉當中。
“怎!怎麼可能?!”陳景杉見蘇鴻宇居然能破解了他的招數,而且還一臉的輕鬆,頓時一臉驚駭欲絕的叫道,要知道,他能把這招作為底牌,那自然是經過實戰驗證的,他甚至憑借這一招,在後天一階的時候,就越級殺掉了先天初期的高手,也正是那一戰,才成就了他形龍的名號。
正在這時,陳景杉忽然看清了蘇鴻宇手中之物,他麵色一變,厲聲叫道:“星寒劍!原來是你殺死了陳鵬!”
“陳鵬?”蘇鴻宇心中一動,冷聲問道:“原來那個劫匪用的居然是假身份證麼?原來如此,他早就準備好,要在半路截殺那些買到東西的買家了!果真是敗類!”
陳景杉聞言頓時勃然大怒,可當他看到蘇鴻宇眼中的殺意時,臉色不由得變了。
陳景杉這才追悔莫及的想到,自己剛剛用暗器偷襲蘇鴻宇的事,或許還可以用誤會來形容,若是他能逃的掉,恐怕對方也不會深追,可現在,顯然未必如此了!
陳景杉認出了星寒劍,無論是為了殺人滅口還是為了為民除害,蘇鴻宇都絕不會放過自己。
陳景杉可不會認為,蘇鴻宇沒有動手殺掉陳青幾人,就真的是因為他心慈手軟,不願動手殺人了,否則的話,星寒劍怎麼會在他手中?
想到這裏,陳景杉退意頓生,他不敢怠慢,趁蘇鴻宇還準備說話之時,掉頭就跑,看都不看不遠處地上的幾個嗓子都已經喊啞的幾個人,陳青也好,徒弟也罷,怎麼可能有他自己的性命重要?
可是,蘇鴻宇怎麼可能會讓他跑掉?除了上述那兩個原因之外,更重要的是,蘇鴻宇還擔心,陳家一旦發現奈何不了他,有可能就會對他身邊的人動手。而這,正是蘇鴻宇最為厭惡,也是極力避免的一種手段!
想到這一點,蘇鴻宇腳步一搓,瞬間就準備追出去,可就在這時,手中的星寒劍卻是忽然開始發作,猛然開始吸收起蘇鴻宇體內的玄木內氣。
蘇鴻宇心頭一驚,寶劍有靈,該不會這星寒劍認出了自己原來的主人,準備反噬他了吧?
蘇鴻宇當機立斷,馬上就把星寒劍丟了出去,可就在他剛剛鬆開手,還沒來得及把手甩出去的時候,星寒劍忽然自行脫手而出,化作一道銀光,快若雷電,迅疾無比的衝向了前方的陳景杉。
下一秒,銀光勢頭不減,繞著陳景杉迅速的轉了幾圈,然後便徑直的飛回了蘇鴻宇手邊,然後安安靜靜的落入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