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我無法否認中醫的神奇,不過我認為術業有專攻,這孩子的情況,很明顯要通過手術將體內的鋼針取出才行,中醫又能幹什麼?針灸讓孩子自行把鋼針逼出來麼?”
一到了人命關天的事情上,塔文頓時顧不上什麼學醫不學醫的事情了,馬上就反駁道。
老夏幹了一輩子的醫生,哪能不知道這個道理,他說問一下蘇鴻宇,也不過是順口這麼一說罷了。
然而,正當塔文準備帶著少婦離開時,老夏卻是有些猶豫了,他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在幹什麼的蘇鴻宇,不知道該不該知會他一聲,萬一,蘇鴻宇真的有辦法呢?
就在老夏猶豫不決的時候,蘇鴻宇卻是忽然開口道:“把那個孩子報過來我看一眼!”
“好!”老夏心中頓時一喜,馬上就抱起了孩子,來到了蘇鴻宇麵前。
“蘇醫生!華國有句話叫做‘不要因小失大!’您不能因為一時的意氣,害了一個無辜的孩子啊!”塔文一臉的焦急,有些口不擇言的說道。
蘇鴻宇倒是沒有介意,反而對著他比了個稍安勿躁的安靜手勢,然後,把一碗黑漆漆的藥湯喂給那孩子。
看見他的動作,塔文頓時詫異的問了一句,“蘇醫生,你給孩子喝的是啥?”
一旁的老夏和孩子的母親也是忍不住詫異地看向了蘇鴻宇。
蘇鴻宇沒有理會他的問題,而是專心於喂食的動作,小孩不過兩三歲,再加上正在苦惱,喂起來異常困難,不過,在第一口下去之後,小孩好像感覺輕鬆了許多,不但停止了那嚎啕大哭,更是自動自發的抱著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片刻功夫,他就喝下去了半碗黑漆漆的藥汁。
蘇鴻宇長出一口氣,然後加大了點力道,把碗從小孩手裏拿了回來,“麻沸散多吃無益。”
“麻沸散?”塔文聽了,忍不住氣氛的瞪大了眼睛,“蘇醫生,這位孩子是身體裏插了鋼針,現在必須要去醫院做手術取出才行!雖然我不知道那麻沸散是什麼東西,不過我很確定,那東西對這孩子現在的病症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罷了!”
聽了他的話,蘇鴻宇淡淡的搖了搖頭,倒是老夏,反倒是猜到了點什麼,“塔文,你稍安勿躁,蘇鴻宇絕對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不會因為自己的名氣就耽擱病人的治療,還有,麻沸散你可能沒聽說過,不過,我說麻醉劑,你應該懂了吧?”
“麻、麻醉?”塔文聽得一陣目瞪口呆,忍不住吃驚的說道:“蘇醫生,難道說,您要在這裏,給這小孩子動手術?”
“正是!”蘇鴻宇終於點頭說道。
“哈!蘇醫生,您真的令我很失望!我沒想到您居然會是這種人!”塔文用類似於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蘇鴻宇,像是無比的氣憤,又像是無比失望,“中醫固然博大精深,不過我不認為中醫在外科手術方麵可以勝過西醫,您一味的阻攔這位母親帶著孩子去醫院,我本以為您會有什麼妙招,沒想到你竟然是打著這種主意!”
那位少婦聽了塔文的話,臉上更是一副忐忑不安,想說什麼又不敢的樣子。
她早聽說過蘇鴻宇的大名,但是,那畢竟隻是聽說,而現在,卻是自己的骨肉,她怎麼可能放的下心來?
然而,正當少婦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見那孩子忽然張大嘴,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然後,便一頭歪倒在病床上,深深的睡了過去。
“這!”少婦見狀,頓時急了,“夏大叔,這是怎麼回事?”
“莫急。”夏秋生心裏其實也是頗為不安,畢竟,他學中醫多年,從來就沒聽說過中醫動手術能比西醫更靠譜的。
可是,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加上蘇鴻宇屢次創造的奇跡,又讓他忍不住想要相信蘇鴻宇。
就在這時,蘇鴻宇卻已經迅速的把一應工具都準備好了,鈹針、酒精燈、紗布、一次性針管、鑷子、一塊磁鐵,以及一碗同樣黑漆漆,不知道是什麼的藥汁。
看到這些平日裏八竿子打不著的東西。老夏終於忍不住心裏的忐忑,正準備問一句的時候,蘇鴻宇卻已經徑直動起手來,根本不給其它人阻攔的機會。
先是在孩子身上找到有異常紅點的位置,然後以磁鐵確定是否有鋼針存在,然後以鈹刀刺破皮肉,再用針管注入一點藥汁,最後用鑷子將鋼針取出。
整個過程並不複雜,蘇鴻宇的動作更是幹脆利索,平均一根鋼針用時不超過三十秒,總數十二根鋼針,蘇鴻宇總共也不過花費了六分鍾的時間。
然而,目睹了整個手術過程的其餘三個人,卻皆是一副目瞪口呆,見了鬼一樣的看著蘇鴻宇,直到蘇鴻宇為孩子包紮好傷口,又把東西收拾好,三個人才終於回過神來。
“這就好了?”塔文難以置信的問道。
“對。”蘇鴻宇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