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明聽出中年人的確的沒少喝,舌頭都硬了。小美推開了中年人,解釋道:“你說啥呢,那是我朋友,行了你先回家吧,明天在說。”
中年人一看到嘴的鴨子煮飛了,馬上就露出了醜陋的嘴臉,抓過小美的衣服就推搡了兩下,“臭婊子,不要臉是不。”
“喂,哥們喝多了吧,我跟小美是朋友,你那嘴說話幹淨點。”歐陽明很認真的說道。
“我草。。”中年人的話沒罵出來,歐陽明伸手啪的一個嘴巴子扇了過去,實在是不屑搭理這樣的酒鬼,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你。馬。上。給。我。消。失。”
中年人帶著恐懼的眼神,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不好意思啊,小美,我沒想到會給你帶來麻煩。”歐陽明歉意的說道。
“你要這麼說我可就跟他走了,說吧你肯定不會是想我才來找我的。”
看了看小美,卻不知從何問起,“咱找個地在說吧,總不能在站這吧,挺多事呢不是一句話兩句話的事。”
“上你家吧。”小美攔了輛出租車,見歐陽明沒動,皺著眉頭問道:“咋地,你怕我吃了你不成啊,上你家給我煮碗方便麵。”
西山公寓,餐桌上坐著一對男女,女的正吃著一碗剛出鍋的北京麻辣方便麵,男的坐在對麵抽著煙,細細的打量著。“說吧,啥事找我。”小美放下碗擦了擦嘴說。
“你們這行出去領人是咋回事啊,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被。”
小美眉頭緊鎖的看著歐陽明,“東北現在不好幹了,到不是說不好幹隻不過價比較低所以很多人都去了南方。一般都是兩種關係小姐才會走,一種是純雞頭帶人,一般一個男的帶出去好幾個女的,雞頭負責給小姐找場子,收錢然後按照一定的比例分給她們。一種是一個男的帶一個女的,基本上都是以處對象的名義,連哄帶騙的就給女的整出去了,領出去的一般都是沒幹過的,學生在家無聊的啥樣的都有,你不會也想當雞頭吧?”
歐陽明仔細的聽著口中回道:“今天有個兄弟跟我提過一下,我想了解了解,他們說一個月能整到兩三萬?”
小美拿起煙,抽了兩口,繼續說道:“那種雞頭帶好幾個女的出去,現在的行規是五五開,而要是以處對象名義的領出去的女的基本上到最後都是拿不到一分錢的。兩種無論是那種在外麵整好的話一個月絕對不隻兩三萬,就看你領的人和場子啥樣了。”
“小美,我把你當朋友我才會找你,我可沒別的意思,你別想歪了。我跟你說句實話,我始終覺得良心上有點過意不去。”
“現在是什麼年代了,當婊子就沒想過立貞潔牌坊。這個年代早就笑貧不笑娼了,沒人會在乎你的錢是從哪來的,隻會在乎你有錢或者沒錢。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良心?有多少人會有良心,等你一分錢都沒有的時候,良心可以當飯吃嗎。”
小美越說越激動,歐陽明注意到她說話的時候手無意識的在顫抖著。
“我給你講個事,聽完你在告訴我這個社會還有良心嗎。我家在K縣,家裏都是農民,我來J市玩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男人,他跟你一樣也是在外麵混的。對我很好沒多久我們就住在了一起,當時我天真的以為他就是我一輩子的男人了。很快的我們就有了結婚的打算,我把他領回家了。我父母所有親戚都反對,我父親說他沒有正當的工作,咋看都不像好人。我沒有理會他們的反對還是堅持著要跟他結婚,父親給我拿了1萬塊錢說是嫁妝還告訴我要是跟他結婚以後就不用回來了就當沒這個家了。我還是選擇了他,一個我認為會讓我幸福的男人。從家拿了這一萬塊錢,我們打算在J市登記結婚。”
小美在抽泣著,歐陽明沒有打斷她的話,靜靜的聽著以後的故事,平靜了一會才緩聲道:“一天我出門買了些生活用品回來的時候,發現他沒在家,錢也沒了。我哭了整整三天,想到過自殺,就在我拿著刀片要割下的時候,我放棄了。是啊我連死都不怕了,我還怕什麼呢。可是我已經沒有臉在回家了,一個人留在J市又能做些什麼呢。打那以後我就做起了這行,已經1年多了,我攢夠了一萬塊錢送回了家裏。所有的親戚看到我現在好象很有錢的樣子都以為是那個男的有本事呢,沒有人問我錢是從哪來的,每個人都好象忘記了他們原來反對的事情,包括我的父母還經常給我打電話讓我領那男的回去看看呢。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人活著其實就是活給別人看的,你懂嗎。小媛就是想等那個孫海出來過的好一點,頭段時間跟雞頭去了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