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幾聲敲門的聲音把賈振坤從回憶中驚醒。
台辦主任周興帶著幾個工人模樣的人走了進來,“賈台,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吧,還需要幫忙嗎?”
賈振坤連忙把小木盒收好、又把它放到一個紙箱裏。“都收得差不多了,也沒有什麼東西,主要就是一些書啊、雜誌啊、文件啊什麼的,基本上都在這幾個紙箱裏麵,就麻煩幾位師傅了。”
賈振坤自己抱著那個裝有小木盒的紙箱和周興一起先坐電梯到十一樓自己那間新辦公室。這間辦公室的確比新聞中心那間主任辦公室大了許多,估計有近三十個平方吧。由於位置處於東北角,因此上午還是能夠見到太陽的。
等賈振坤初步看了一下之後,周興就說:“不好意思啊,先也沒有征求您的意見,就大致這樣布置了,如果不行、我們再調整。”
賈振坤點點頭,“可以、不錯、不錯。”其實賈振坤一貫以來對這個辦公室的布置擺設就不大講究,而根據實際情況這間辦公室現在這樣擺放也還算是蠻好的了,況且他又是一個比較喜歡簡單的人,也不想再麻煩別人,也就表示讚同。
辦公桌是一張那種帶轉角的老板樣式的辦公桌,椅子也是皮質的寬大的高靠背椅,靠房間的東麵擺著。後麵基本上就是一麵牆,這叫“後麵有靠山。”坐在椅子上一抬頭就可以看見進來的是誰。辦公桌的正對麵是一排書櫃文件櫃,幾乎占滿了整整一麵牆。靠北麵擺放的是一圈沙發,靠牆則是一排窗戶。整個房間盡管東西擺放了不少,但還是顯得比較寬鬆。
沒過一會,樓下辦公室的幾個紙箱都搬了上來,工人門也退了出去,接下來具體的擺放也就是賈振坤自己來了。書櫃的上半部是帶玻璃門的,來人都可以看見,箱子裏麵的書和雜誌都可以放在這裏,還要盡量把它裝滿。一般的辦公室都是這樣,書櫃裏都裝得滿滿當當的,好裝門麵,感覺主人是很愛學習的樣子,其實裏麵的書是很少拿出來看的,甚至也可能從來也沒有看過。下麵的櫃子門關著,反正也看不見,空著也沒有關係。
最後賈振坤從自己抱上來的紙箱裏麵拿出了那個小盒子,準備把他放到中間那個書櫃的下麵。這個物件一般是不示人的,它是大和尚所贈的禮物,是有佛緣的、有佛語的,對於賈振坤來說具有神奇的作用。
那一年從老家回來,賈振坤就把它放到了自己辦公室的櫃子裏麵。那一段時間,賈振坤就經常琢磨它,濟慈和尚為什麼送我這件物品呢?經過一段時間的冥思苦想,賈振坤似乎才有了一點點感悟。那時賈振坤才三十多歲,擔任新聞中心社會組組長也已經有幾年,誰不想再上一層樓呢。濟慈和尚當然也會看出這一點,他送我一塊秀有蓮花的跪墊是想告訴我什麼呢?是再告訴我做人做官的道理嗎?仔細一想,是不是主要有這兩方麵的含義呢?一是要“低頭”,二是要“保潔!”佛教是什麼?你看得見嗎?你看不見、也摸不著,可它確實存在、有自己一套完整的理論,影響了中國人一千多年!現在寺廟也是越修越多、越修越大,信徒也是越來越多,你不相信它行嗎?同樣官場也一樣,一個時期都有它自己運行的規則,說是潛規則也行,它也確實存在,你不相信它行嗎?因此一個人該低頭時還得低頭啊!當然“保潔!”要好理解一些,荷花是“出汙泥而不染”,置身於社會這個大染缸,麵對各種各樣的誘惑,一個人還是要有自己做人的基本準則和底線。該拒絕的還是要拒絕、該抵製的還是要抵製,不能同流合汙。不過賈振坤想了想,自己還加上了一條,那就是還要“幹事!”,一個人不管在什麼位置,工作方麵、事業上一定要做出非同一般的、有影響的成績來!實際上這幾條就成為了賈振坤以後多年為人、為官、處事的行為準則,他也從新聞中心社會組組長到副主任、再到主任,一直到了現在的副台長。
賈振坤搬進了新辦公室,還有一個人也搬了新家,那就是李麗娜。
對於像李麗娜這樣麵向全國特招的播音員主持人在瀚江電視台屬於特殊人才,不僅要為他們解決事業單位的正式財政編製,台裏麵也還要安排住房的。當然是便於工作,住的地方離台裏近一點,有什麼突發情況也不會影響工作。
在瀚江電視中心大樓的後麵不遠的地方就是瀚江電視台的宿舍區,一起共有十幾棟宿舍樓。這個宿舍區也是和瀚江電視中心大樓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一起修的,宿舍樓都隻建了七層、沒有電梯。除開剛到台裏的年輕人以外,這樣就基本上解決了當時四百多人的居住問題。不久全國開始實行住房製度改革、停止了福利分房,後來進台裏來的、以及實行聘用製以後來台的人就再也沒有機會享受這樣的待遇了。不過台裏還是留了幾套作為特殊用房,用來解決像李麗娜他們這樣的播音員主持人等特殊人員的住房問題。但他們也隻有居住權、是沒有房屋產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