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人盡管在山上,跟花含香至少有數十丈遠,但他內力充盈,你一句我一句,就像倆人麵對麵一般。
南宮一劍、張橫刀、徐天文、薑玉、潭明鏡、陶霞、鍾潛、小疊、紫雲九人圍住花含香等人,但他們誰也沒有搶先出手,仿佛在等待誰的命令。
花含香這時也笑了起來,他笑得很舒心。
白衫人冷冷道:“死到臨頭,你還笑得出?”
花含香馬上道:“如果你覺得這一次已經萬無一失,為何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白衫人冷笑不語。
花含香繼續道:“你不敢這樣做,那是因為你根本沒有把握殺得了我!”
白衫人停住了笑聲。
花含香則笑道:“在我還不願意死的時候,沒有人可以殺我。”
在江湖中,花劍侯的名字實在太神奇,就算他手中已沒了製勝的武器,他的話,也沒人敢懷疑!
他的話說完,南宮一劍等九位高手一齊後退了一步。
山穀裏一片寂靜。沒有鳥鳴,沒有風。
靜得隻聽見夕陽滑落的聲音。
白衫人沒有離去。
他似乎在思索花含香的話。
小疊忽然問了一句:“你為什麼不願意死?”
她話一出口,就發覺自己問得實在太可笑了,天下之人,誰願意死?
花含香的回答更絕,他說:“因為我還活著。”
白衫人終於又開口了,他的聲音明顯地增了幾分激動:“現在我才明白,什麼時候你才願意死!”
花含香笑道:“你說,什麼時候?”
白衫人聲音一變,變得冷而鋒利:“當然是死的時候!”
他的聲音就像一把刀,足以割破人的肌膚!
同時,他的聲音又是一道指令——
餘音未消,圍住花含香的九位高手同時出手!
他們手中皆有兵器,但他們不使兵器,而是各各出掌,淩空拍出!
這九掌,有剛有柔,有強有弱,卻配合得妙到毫巔,就像是訓練有素的掌陣!
花含香見他們每一掌錯落有致,仿佛暗含玄機,飛身迎擊,幾乎同一瞬間,九叔、桃花、秦孫也各自瞅準了一個對手,閃身迎戰!忽聽上官無垠叫道:“小心有毒!”
花含香內力最是深厚,聽到叫聲,立使千斤墜,牢牢釘在地上不動。
可是九叔、桃花、秦孫三人收掌不及,各自與對手對了一掌!
“嘭!嘭!嘭!”與九叔、桃花、秦孫三人對掌的分別是張橫刀、薑玉、徐天文。
三聲悶響,張橫刀、薑玉、徐天文三人被震得連翻兩個跟鬥,方才躍起站立。而九叔、桃秦孫三人則穩穩地站著。
也許他們聽到上官無垠那聲驚呼,對過一掌,忙低頭看自己的手掌——
他們的掌心沾著一朵淡黃的菊花!
這朵菊花還散著奇異香味!
他們心知不妙,一抖手掌,想甩掉菊花,可是一抖一甩,菊花仍在掌心。
他們便用另一隻手去抓,一抓之下,卻是什麼也沒有。
原來,這朵菊花乃是印在了掌心!
剛才還無感覺,被手一抓,掌心頓時麻癢無比!
他們大驚失色,怒吼一聲,剛剛舉掌,還未拍出,內力運處,手臂一酸,變得氣力全無!
花含香知道他們中了毒,伸指在三人身上各點了五處穴道,防止毒性攻心,然後道:“你們且坐下,什麼也別管,這真氣護心。”
九叔、秦孫聞言坐下,桃花卻不肯,她惱怒道:“侯爺,待我殺了這群卑鄙小人!”
花含香怕桃花盛怒之下亂了真氣,無奈又點了她三處穴道,其中還點了她的啞穴,免得她大叫。
南宮一劍等人見對手一下子三人中毒,開懷大笑。
小疊道:“上官穀主的毒菊花果然奇妙無比。”
紫雲笑道:“那是當然,不然怎稱得上百毒穀主!”
薑玉道:“這毒菊花也真奇怪,在我們掌中無毒無色無味,一旦被對手的掌力催發,就會變得有色有味而且有毒,穀主若是能收我們為徒,教我們各種製毒方法,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