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退出房門,蓉微突然道:“李媽媽留下。”剛才回蓉微話的婆子趕忙回來,仍舊跪下。
蓉微問她:“那雀有什麼特別嗎?”
婆子道:“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一般的雀兒,我也挺奇怪的,府裏養的都是珍奇的鳥兒,我們姨娘怎麼養個平常的。”
蓉微想了想,又道:“那雀以前丟過嗎?”
婆子答道:“丟過幾次了,但過些天就會自個回來。”
蓉微又問:“以前也是你丟的不成。”
婆子忙磕了個頭道:“姑娘冤枉我了,之前都是姨娘自個兒喂食時不小心放跑的,姨娘喜歡喂食時,把那雀兒拿在手裏喂。”
蓉微腦中靈光一閃,對那婆子說:“你下去吧,有事再叫你。”婆子磕了個頭下去了。
蓉微默默吃著茶,滿屋子的丫頭婆子皆大氣不敢出一聲,連個咳嗽都沒有。
蓉微暗想,這事兒實在蹊蹺,一口氣沒上來嗎,這個理由未免也……還有那紙條,看似挺平常的話,但也透著詭異,整件事怕是沒那麼簡單。如此看來想必李姨娘身後也是有人的,但是為什麼要遮掩著呢,若是像薛姨娘那般,不是對己更有利嗎,她在圖謀什麼嗎?舒穆祿府有什麼值得她如此費心思的呢。蓉微用指甲輕輕敲打著桌麵,蹊蹺,實在蹊蹺。
那雀必是與外傳信用的,昨日想著要用,又被那婆子放了,不免氣急,那傳什麼的,莫不是那紙條嗎?因未傳出,就隻能先行藏在香包裏,但是昨兒又一口氣沒上來,死了,也就沒有機會再去傳那條子?可紙條上明明是句極平常的話。
蓉微不免又把剛才藏在袖中的紙條拿了出來,逐字慢慢的讀,仍沒看出半點門道,有些氣餒。又嘲笑自己,不免太過多疑,也許隻是極平常的一件事,隻是死了個姨娘罷了。
外間有丫頭稟報:“姑娘,劉奶奶來了。”
話還未完,劉媽媽就掀簾子進來了。對蓉微使了個眼色,蓉微命一眾丫頭婆子下去了。
劉媽媽方才道:“姑娘,剛又找了東前門的保榮堂的王大夫來瞧了,也是說一口氣沒上來,沒見什麼異常的,如果姑娘還不放心,不如咱們請仵作來驗驗?”
蓉微聞言,冷笑道:“媽媽糊塗了不成?若是叫個仵作來,那沒驗出什麼還好,如果驗出什麼,這闔府上下還要不要臉麵?!”
劉媽媽忙道:“姑娘說得是,是我想得不周全了。”
蓉微又道:“罷了,把後事辦辦,這件事兒就算過了,本就已經雞飛狗跳的了,不必多生事端。你去把李姨娘的東西收拾下,若有什麼可疑的,就偷偷拿來給我。”
劉媽媽道:“知道了,還有姑娘,前跟著李姨娘的畫兒說要去墓邊的庵裏給李姨娘守孝。”
蓉微點頭道:“真是好丫頭,李姨娘沒孩子,就讓畫兒充當個女兒吧,吩咐下去,以小姐之禮待她,庵裏淒苦,你撥個小丫頭過去伺候,記住了,找個可靠的。”劉媽媽答應著就下去了。
蓉微慢慢吃著茶,許久忽然想起什麼來,道:“穗兒!”穗兒聞言,馬上進來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