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見蓉微去了,對劉貴人略道了聲妃母,便匆匆而去。
才出宮門,就見果毅親王府的管家侯在門外,弘曆走上前去,那人請了安道:“我們王爺請四阿哥過府一敘。”
弘曆點點頭,道:“你先去,我等會子就過來。”那人磕了頭便走了。
弘曆對隨身近侍陳進忠道:“你不用跟著了,剛才吩咐你的事,趕緊了去辦。”
陳進忠知弘曆素來喜歡獨行,便也不多言,給弘曆牽了馬來,扶他上去,便跪安了。弘曆揮鞭急行,才一會兒工夫便已到了果毅親王府,門前的小廝見是弘曆,忙上前請安,弘曆一把將手中的馬鞭扔將過去,大步流星地往裏走。
徑自來至正房堂屋,見果毅親王坐在堂上,笑著進去,道:“叔叔那麼急找我,可是有事?”
果毅親王忙叫他坐下,道:“本來昨兒你一回來就想去請你,又想這回出去那麼些日子必是極累了,也就沒去請,想著今日你會到宮裏去請安,就叫李福去宮門口去候著了,難為你大晚上的還過來。”
有小丫頭送了茶上來,弘曆接過淺嚐了一口,道:“這次去江南整治河道,倒叫我費了不少心思,貪官庸吏,江南的水不淺啊。”說完搖搖頭。
果毅親王道:“每年那麼些銀子撥下去的,卻也總不見成效,這裏麵若沒有貓膩反倒奇了。”
弘曆笑道:“這也非一日便能除根的,藥須下得猛,成效卻要慢慢來。”
果毅親王點點頭,又道:“這次叫你來,是想告訴你,舒穆祿府裏的李芸死了,你沒去江南前便沒了的,那時你忙的腳不沾地,也沒去擾你。”
弘曆皺了皺眉頭:“可有可疑的?”
果毅親王道:“本來把李芸放在那裏,也隻是顆閑子,如今死了,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所以沒急著告訴你,隻是死的那天正好是當月回話的日子,如今又另有人回報說,死前還留下張條子,但沒人知道寫得是什麼,想裏麵有些蹊蹺,便叫你過來商榷下。”
果毅親王起身慢慢來回踱步,辮子在身後一甩一甩,又道:“難道是舒穆祿宮保得知其真實身份了,便先下手為強??”
弘曆搖頭道:“必不是他,就算他知道了,也隻會希望李氏平安。那條子如今可還在?”
果毅親王道:“在舒穆祿家的大姑娘,也就是新封的嫻格格手裏。”
弘曆皺眉道:“她與此事也有牽扯?”
果毅親王又坐下,吃了口茶,道:“不像,估計是碰巧,不過她倒像是要對此事深究。”
弘曆搖頭道:“小孩子心性!”略思量了下,又道:“若我所料沒錯,那府裏除了我們定還有其他的勢力,李氏必是得到什麼機密才遭此毒手。”果毅親王慢慢點了點頭。弘曆又道:“吩咐在舒府的人,先不要妄動,現在那邊應比咱們著急,就等他們幫咱們找出來,到時再下手亦不遲。”
果毅親王捋捋胡子,笑道:“正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