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晚了。”他冷笑著道。
話音未落,站在一旁的白胡子仙人一瞬間便化為灰燼,蘇念溪怔愣著望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惶恐不安。
慕容夙唇角掛著一絲邪魅的笑,那張絕美的臉讓日月星辰都失了光亮,他輕聲道,“阿茵,你怕我?”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咬了咬下唇,低頭掩起自己眼中的慌亂。
“你居然怕我!”他血色的瞳中蕩起一絲哀傷,“阿茵……我滿手鮮血,一身殺孽,隻不過是想護你一世安寧。”
“尊上!尊上貴為神尊,怎可為一己之私擾亂天下蒼生,致使六界不安,天地混亂。”白墨弈質問道。
天地間皆是一片混沌的灰色,日月無光,唯有慕容夙的紫發紅眸成了唯一的色彩,他側首望向跪在一旁的白墨弈,“白將軍,你倒是有膽量。”
被慕容夙抱在懷裏的白露臉上呈現出懼色,她望著白墨弈眼中的淚緩緩滑落,“爹!”
蘇念溪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她淚眼婆娑的望著他,“求尊上放過白墨弈和露兒……”
“現在才求,有些晚了。”他朱唇微啟,臉上依舊是邪魅的笑,眼中的殺意卻越來越濃。
“如果,我說,白露是你的孩子呢?”她的話音剛落,身周的結界立即破裂。
他眸子中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神色,眼中的緋紅漸漸褪去,原本紫色的眸子恢複過來,天地間的陰雲一瞬間全部散開,露出碧藍的天空和明媚的日光,周邊幹枯的花草重新煥發了生機。
白墨弈身上的鎖鏈斷了開,他從地上站起來,直視慕容夙,“尊上,您被心魔附體,如若不除心魔,小仙怕是六界都會在您手中覆滅。”
慕容夙望著白露,蘇念溪衝了過來,“尊上……求尊上……”
“阿茵,你可願做我的妻子?”他望著她,紫色的眸中似是陽光下的冰雪般閃耀。
她望向白墨弈,白墨弈也望著她。
“回尊上,小仙已是白將軍的妻子,尊上也有妻子,怎可……”
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響將她後麵的話遮了去,慕容夙立即抱住她,飛身一躍。白墨弈衝上前去了,抱住白露,亦是躲到一株樹上。
他們原本站著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金發男子,蘇念溪心下一驚,陌萬骷!
神界的結界如此堅固,他雖為魔尊,但怎有那麼強大的法力將結界打破?難道……她轉頭望著慕容夙,他麵色有些蒼白。
陌萬骷放肆地笑,“哈哈哈哈……神尊陛下,被心魔附體的滋味如何啊!我告訴你,凡是你強行壓製住心魔一次,你的修為便會折損一半,如今……我雖殺不了你,但也能讓你生不如死!”
他目光一凜,麵露殺氣,一掌打了過去。
慕容夙立即轉身,黑色的光將他剛剛站著的那塊岩石打成了碎片。
他一手抱著蘇念溪,一手催動法力。
他們出招的速度太快,她隻能看到一紫一黑的光芒在空中交彙,凡是慕容夙站過的地方都會生出一朵潔白的蓮花。
陌萬骷站過的地方,都會化成寸草不生的沙漠。一紫一黑兩道盛大的光芒在空中交彙,他們均被彈開,下一瞬,蘇念溪感覺到有一隻溫暖的手掌將她清亮的眸子覆上,隔絕了外麵的一切,隻有溫暖的感覺自眼睛上傳來,耳邊響起一聲悶哼。
下一刻,他們直直降落到地上,慕容夙環著她的腰,晃了晃才勉強站穩,陌萬骷退了幾步,微眯著眼望著他,想不到慕容夙強行壓製了這麼多次心魔,現在的修為和法力還是如此深不可測。
想到這裏,陌萬骷抬手作揖,“今日閑來無趣,請教了請教尊上的法力,尊上實在厲害。改日再來請尊上賜教。”
話音未落,卻已不見了蹤影。
蘇念溪抬手握住護著她眼睛的那隻手,回頭看著他,“你是不是受傷了!”
他微笑著,緩緩搖頭,微微嘴角上揚,眼中皆是溫潤的光亮。
“你騙我,你明明就是受傷了!”她目中泛起點點露珠般的淚光,其實她一直都知道,每次隻要跟他在一起,若是遇到打鬥的場景,他都會抬手護住她的眼睛,隻不過不想讓她看到一幕幕恐怖的場景。她眼上還殘留著他掌心溫暖的觸碰,雖然隻有那麼一個小小的動作,但是她一直記得。
他抬手拂去她滑落在臉頰上的淚滴,白墨弈抱著白露站著樹上望著他們,麵上浮現出一絲神傷。
“慕容夙,你怎麼不說話?”她望著他,麵露焦急。
慕容夙將她擁在懷裏,喉頭動了動,蘇念溪抬頭望向他,“你在咽什麼?你為什麼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