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再次降臨大地,嶽效飛所居的小院中點起幾根巨燭,招來無數蚊蟲。光著膀子的嶽效飛專心致誌的對付手下的鬆木板。
安仔坐在一旁太師椅上,賣力的操縱這個世界上第一台風扇。真是風扇,帶搖頭、帶風葉的風扇。蹬動腳蹬,轉動部分事先塗過很多油,所以,很輕鬆的把動力通過繩子傳到風葉上麵。由於正麵、背麵都會產生空氣遊動,所以安仔現下裏也是非常非常寫意。
“我們公子是什麼人物,文武雙全,那泰安鏢局的徐黑塔怎麼樣,還不是讓我們公子給收拾美了。”
這話得從嶽效飛挨打後的那天晚上說起。
嶽效飛回到府中,見無人提起此事,知道王得仁並未將此事告訴王士和。心裏大覺寬慰,實在是此事太過丟人,別人倒還罷了,隻怕繡月知道此事看自己不起從而影響了泡妞大計。
這天的太陽讓嶽效飛重新認識了有夏天,回來無事削了枝鵝毛筆蘸著墨汁在紙上畫風扇的草圖。安仔在一旁給他打扇,臉上按照嶽效飛的辦法塗了層蛋清,在燭光下泛著些光亮招著蚊子。
嶽效飛痛苦的畫完幾個零件的加工圖夜已經很深了,“啪”伸手拍死脖子做了飽鬼的蚊子,低頭看看手上的血跡自言自語道“咬我!奶奶的咬我一口我就要大大的咬你兩口。”
“安仔,我要你不準備的東西備好了沒?哼哼……徐黑塔你這狗崽子明天給我等著。“
安仔擔心的看著他家公子的臉上,那上麵還有下午摔出的淤跡,在燭光下顯的有些模糊,他伸伸脖子咽下一口唾沫問道:“公子,明兒真的隻是我們兩個去,要不我去求王大哥與我們一同去。”
“自然隻是你我兩個去,以強勝弱算什麼本事,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徐黑塔好找,這不他打著飽嗝從得悅樓上下來,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手下人閑聊著。倘若讓看見街上走過一個大姑娘、小媳婦自免不了撩騷上兩句。他的目標實在是太大了,每天路線固定,不是在得悅樓上吃飯就在商業區搗亂,所以誰要找他一找便著。
躲在得悅樓一旁小巷裏的嶽效飛已和安仔等了好一會,他這邊剛下樓就給瞅了個正著。“來了”嶽效飛心中緊張的怦怦直跳,手腳抖的快要解不開衣服,一旁的安仔也手忙腳亂的上前幫忙。
徐黑塔帶著今日怕王得仁來尋他,特地邀來的一二十個幫手,吃飽喝足了挨個欺負附近的商鋪。好在他不缺錢說白了就是到處搗亂。眾商家對他討厭歸討厭可誰也沒個好法子對付他。誰讓人家老子的泰安鏢局大名鼎鼎享譽整個閩地,給他掙下了萬貫家財,再加上官府也與他家相善的緣故,他在這延平府裏所幹的調皮事不少卻也少受懲戒。
安仔隻覺他家公子一瞬間就變了。一身花衣服上麵是同樣花色的仙甲,今天更加新奇的加了個綠色的帽子,邊眼上都罩了個透明的罩子,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神秘感。
“在這等著,一會我招呼你時隻管拿著繩子過來就是。”
“是”安仔縮起頭來藏在牆角。
徐黑塔手下眾人平日裏爛架打的多了,一見此景便明白是來弄事之人。一個個極熟練的移動迅速將來人圍在中間。徐黑塔一見嶽效飛身上的帶花色的護身甲便知是昨日裏挨打之人,稍斟酌了一下,放眼四下尋覓並未見王得仁的身影。心中一寬嘴裏嘿嘿怪笑著往跟前湊“沒事又來找打麼?另以為戴個帽子穿個馬甲我就不認識了你,兄弟們這就是正主給我打。”
“少爺我今就是來找事的。”說著嶽效飛從懷中掏出兩個大布袋旋轉著身子揚起大片的白灰。(想當年韋小寶先生就是這麼幹的)
“咳咳……我……我看不見了”一時間白灰蔽日,徐黑塔捂住眼睛破口大罵:“你這下三濫的人物,用這等卑鄙手段來害我。”
“什麼狗屁下三濫不下三濫,勝著為王敗者為寇都不懂真是個沒學問的笨蛋。”嘴裏說著話,嶽效飛腳下悄悄出溜很快就站在離他們十來步的地方。
一幹痞子個個捂著眼睛嘴裏隻管胡亂叫罵個不休。
“奶奶的,還罵”嶽效飛撥出帶來的竹板,衝著還有髒話出口之人的屁股打去。
福建地下亞熱帶,這裏夏天的平均溫度都在29℃以上,所以不管長衫短衣都很薄。嶽效飛手中帶著哨就著在他屁股上。
“啪”
“啊”
有節奏的竹筍炒肉聲與慘叫聲回蕩在街上。打爛仗絕不是武林高手的單挑,也就是些個小痞子之間胡撕亂擰(阿Q與王胡之戰就是最好戰例)。這也是街上閑人最愛看的節目。隻是今日的主角穿著打扮太過怪異,再加上揚起的大把石灰把他們遠遠的趕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