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都司往回到家中,令他沒想到的是,神州軍居然肯放那些城中有家眷的人回家收拾。更令他沒想到的是神州軍居然要把這麼些人全部帶走,真不知他們想幹什麼。唯一令他欣慰的是神州軍進城後沒有似其他軍隊進城後拉夫,派揖。
今日回來路上看見許多神州軍的士兵在送傳單,他自己也拿了一張,低頭一瞧去是神州城的介紹,許多和他一樣拿了傳單的百姓都聚在街邊議論紛紛。
一走到家門口他去愣住了。
門口有幾個神州軍的兵士在持著火器轉來轉去。
仿佛遭到雷擊一般,整個人陷入一種前所未有恐慌之中,繼之而來的卻是憤怒。想自己一生戎馬,為了這嘉興百姓獻了這嘉興城,誰能想到竟會落下這麼個收場。
“女兒……女兒……”林都司哀嚎一聲,伸手向肋下撈去。撈了兩撈什麼也沒撈著,他才想起自己的佩刀早讓人家收了去,暴怒之下不及細想,牙關緊咬,雙拳緊握瞪著一雙眼睛向前衝去。
“雙手抱頭蹲在地下,否則我們不……”
一片吆喝聲起,顯然他們還沒吆喝完就被別人打斷。
“林都司,怎麼這會才回來?”
聽到這個聲音,林都司稍稍有些迷茫。暫時放下憤怒向聲音望去,正是早上納降的那位神州軍的那位頭領。此刻正鑽在一個豆花攤子那兒把一碗豆花喝的“唏溜、唏溜”山響。
“嶽頭領,你……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我來找你,哪想到你還沒回來,我就坐在這喝了碗豆花,怎麼樣要不要來一碗?”
林都司看著嶽效飛嘴角上的辣子油真不知道該什麼。
“請……請嶽頭領家中去坐。”
坐在家裏堂上,林都司看家裏一切安然無恙,心裏才安然下來。兩人入座了幾句閑話。
“林都司,你是咱們神州軍出征以來第一個未經抵抗棄暗投明的,故此來訪,好為閣下今後的去向做個妥善安排,隻是不知林都司想法,想來聽聽然後再做決定。”
聽了嶽效飛的話,林都司心裏暗暗慚愧。剛剛在家門之外居然……居然,想起來即是好知,又覺自己是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嶽頭領,既然在下已然降了,當然是由得嶽頭領了,在下哪還有些什麼想法。”
“哎,話不是這樣講,倘若我們沒有一定的安排,還讓別人以為我們是山賊草寇呢。我直罷,按我的想法林都司還是跟我們去神州城的好,最少在那兒可以安定的生活,將來不論經商從政我們那兒都是一個公平的競爭機會,當然決定權還在林都司你的手中。”
“如今不論大江南北,黃河上下均無一處是清靜之地,隻有海外尚還沒有戰火波及,想我這清軍逃將要落入他們手裏,還有個活路麼!所以在下甘願去神州城碰碰運氣。”
“好既然都司如此,咱們就這樣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