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年代的戰爭就不能停,一旦停下來,官員之間由於分髒不均的紛爭必起。正所謂,人閑生事非罷了!
據江西巡撫手下的師爺悄悄透露給金聲桓的師爺知道,章於與董學成已經合擬了一封折子,曆數金聲桓與手下王得仁不能體察上意,在江西期間,不但待民刻薄大肆搜刮錢財,搞得民怨四起而且與賊黃道周、萬元吉相通雲雲。
搜刮錢財,刻薄百姓事,通賊事大。這是金聲桓不可不防的事情,現在擺在他金聲桓和心腹王得仁麵前的無外乎下麵這幾條路。
要麼幹脆就真的通了南麵的隆武皇帝,獻了主贛州,再加上自己手下的雄兵十萬,失鋒直逼南昌,高官厚祿自然一消提,唯一問題是這南明眼看氣數將盡,自己就算投了他們這榮華富貴又能安享得幾日?隻怕不幾年再被清軍擒住,那……!
雖然這兩年自己手頭也算積攢了實力,不過要與現在勢頭正盛的朝廷(指清廷)相比,無異於瑩火與皓月爭光了,再了那邊的人似乎也少不了爭權奪利,別的他不知道,那邊若不是何騰蛟與節製忠貞營的大學士堵胤錫相爭又怎會導致荊州之役大敗呢!大順軍的戰力自己是知道的,這王得仁不也是大順軍部將麼!就隻好用一個“猛”字他最為恰當,雖失之“莽”字卻也是極武勇之人。否則自己也不會對於武都司的事不聞不問,他王得仁去武都司家逼親的事,自己聽得耳中幾要想繭,為何卻不辦他的緣由。
另一條路卻是要有飯大家吃,有錢大家花,可是那兩個家夥在這件事裏寸力未出,給他們多少呢!給少了這兩個官高爵重看不上,給多了手下這許多人麵前又如何得過去。
心中的煩燥,即使是在羅傘之下,亦讓他感到這暑日熱浪滾滾。不過自己到底是一軍之帥,實在是威嚴要緊,所以他也同王得仁他們隻是咬牙苦撐罷了!
好在這裏,一直站在那兒揮動令旗的千總幾步跑過來,一個千打下去道:“提督大人,卑職已然操演完畢,請大人示下。”
金聲桓微一點頭,起身走向點將台前,前去向諸軍訓話。王得仁等幾個總後偏將總算是鬆了口氣,知道他照例要訓幾話,誇上一兩句鼓舞一下士氣。向個將官跟在他身後,努力擺下雄糾的模樣,不過都是有聽沒有見,心裏都在打著自己的算盤。
王得仁剛剛想那武都司的漂亮女兒想的心癢難熬,這會下了操可就要去贛州城裏的妓寨裏喝個花酒,打個茶圍好好去去心火。然後晚間回營了再痛痛快快喝上一頓酒,這一好在也就算是熬了過去。
跟在金聲桓身後的是高進庫,人長一副瘦長馬臉,眯縫眼睛,幾根似被火燒過似的焦黃胡子點綴在下巴上,倒顯的那一付臉實在是長的可以。
他原駐守南京方麵,後來因大學士堵胤錫節製的原大順軍改編的忠貞營進攻荊州,而被調入江西協攻,這樣一來又隸屬到金聲桓手不,而且他手下兵少不過僅隻有七營兵,也就七千來人,在金聲桓號稱十萬的軍中實在算不上什麼,故此也不堪得金聲桓重用。所以來到江西沒有多久,他就和巡撫手下的將官接上了頭,接著又見到巡撫章於,誰知一談兩人甚為“投緣”。否則巡撫章於又如何得知金聲桓那許多的事故,做出彈劾的文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