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夠了……”當房必正再次射完一圈子彈,再次打算裝彈之時,他的手被人按住,耳邊響起薑勇的呼喊聲。
房必正這時才慢慢清醒過來,前邊棱線部分已經不再有那股子清色的“泉水”再次湧動,隨風而來的是一股股使人想嘔吐的充滿血腥的味道。房必正的頭頂在壘工事用的沙包之上,一把扯開蒙住口鼻的麵罩,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好了,他們退了……”薑勇撫著拱在牆角嘔吐的房必正的背部,房必正終於停止了嘔吐,坐在一旁的沙包之上,喘著粗氣。
“房兄不必介懷,第一次作戰是這樣的來唱點水”薑勇遞過一個水壺。
房必正滿嘴的酸澀正好想來點水,他也沒有多想,一大口直接灌入嘴中,誰知居然是一口美酒。一股暖流直接從腹升起,不但驅散了他的難受,而且也驅散了他心中的寒冷。清醒過來看他有些詫異的去看這個似乎從不喝酒的薑勇,薑勇隻是笑著向他眨眨眼罷了。
三台榴彈射器不斷的將三十毫米的石灰榴彈打到前麵的塹壕之中去,沉悶的爆炸聲中和騰起的白灰裏走出來一條條從影,他們的臉上可笑的全都如台上的戲子一股塗上了一層白粉,個個雙眼緊閉。
這邊的神州軍的士兵們再次出動清場。
在u形的山梁的兩條棱線處,清軍一次性丟下了近兩千士兵的屍體和大約二百多俘虜(這次隻要完好的,連輕傷的也被趕下山去,同時抬走他們自己的重傷員),餘下的士兵被那震動的大肆屠殺中的慘叫聲嚇壞了。他們退了下去,當然軍法他們還是使他們害怕得,所以並沒有退回到山腳下,隻是一群群一堆堆的縮在半山上的石頭、木樁或是屍體之後,靜靜的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狙擊手再次紛紛披起自己的“戰衣”潛出棱線,在助手的配合之下以零星槍聲的驅趕著金聲桓那些大炮的炮手,為了轟擊敵方的主陣地,他們盡量靠前以躲避不斷加強的陽光,結果離山梁太近的他們成了狙擊手的最好目標。
斜著眼看了一眼太陽,金聲桓的苦惱來了。強烈的陽光現在直直照在山坡之上,光亮已經使人幾乎不能仰視,夏日的太陽告訴他的是現在他的確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最緊要的是那些大炮如何才能從對方狙擊手的槍下搶回,否則午後當自然形勢逆轉之時,再行進攻又拿什麼來掩護自己的步兵衝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