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周德貴敬了個禮領著自己的警衛員匆匆走了。
薑勇在陣地上轉了大半夜,確是有點乏了,一回來靠在指揮所外麵的木牆上歇氣。房必正掃了一眼四下無人,掏出自己的酒壺遞過去。
“我不來這個”薑勇抬頭看了一眼房必正,搖搖頭擺擺手。
“怎麼樣,明個就要大打了,怕不怕?”
“看你的,我又不是沒見過仗火的人”房必正不滿道。
薑勇感興趣的看了他一眼,“看你那麼喜歡打仗,幹脆參加我們神州軍,咱們一塊幹。”
房必正搖搖頭“在你手下當兵,我才不哩!”
薑勇把自己的長槍幾下拆成零件,再掏出自己的手槍也拆散了放在麵前攤開的布上麵,開始擦他自己的槍。一邊擦一邊:“你幹嘛非在我這兒當兵啊,你腦子好使還不如去考參謀哩,現在咱神州軍裏麵參謀太少,還分不到營之一級,將來多了不定你還能到這裏來做他營參謀官哩!”
“以後……”房必正也話下文人的架子,一屁股坐在薑勇身邊,仰頭看著上的星星,“以後我還沒想過呢,我跟你不一樣,你出去了一切都憑自己作主,我參加神州軍……”房必正頓了頓有些拿不準的:“我爹也不知道同不同意?”
薑勇稍稍沉默,抬起頭想了一下了一句“我命由我不由!” 低下頭繼續擦自己的槍。擦了兩下忽然又接著道:“我知道這次你來是為了勸我的,一個可能是彩玉的事,另一個可能就是我爹和你爹要你來勸我的。其實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在神州城我薑勇是個營長,是為了咱們漢人打下的神州軍裏麵的一個,可是在汀州呢,我算是什麼,一個置國破家亡於不理,隻顧自己勢力的人麼?不……我不會這麼做的,最少我的良心也不許我這麼作……你不知道神州城在我心裏的份量……你要知道,神州城是我親眼看著有無到有,一直到了今這個模樣的……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隻有幾百人,士兵也不過不到二百人,想想看我們現在多大陣勢,我們神州城加上溫州特區現在有幾十萬人,我們有四萬多人的軍隊……想想吧,我真得是舍不得!”
不知為何房必正心裏忽然想:“他爹當年少年投軍,做到了總兵,我父親後來被他納入門下做了他的幕僚,他也先我離開汀州出去闖蕩,做了神州軍的營長,這……莫非都是意麼?”
薑勇不理房必正的感受,一邊擦著槍一邊自顧自接著道:“至於彩玉……至於彩玉,我真的不知道什麼好,她的確是個美麗的女孩,可是……可是……我真得想不起來過去,過去……。”
房必正不再聽他話,一拍屁股上的土道:“你得對自己做主,我的主我爹都作不了,彩玉的主自然我也做不了,你自己慢慢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