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槍聲、炮聲、哭喊聲響徹去宵的晚上,九鬼直保耷拉著腦袋跪在塌塌米上。隻和神州軍在海麵上正式交過手的他,現在算是徹底明白,無論6上、海上這種力量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他引以為傲的扶桑鐵船如同一條條死魚般漂在海峽之中,所有的船舵全都被炸成幾截。可惡的是這些爆炸的地方不但損壞了船舵,而且連同支架一同炸掉。就算有備舵也沒有辦法安裝上去。
當然,大多數戰船之上還安裝著加用的船漿,可是想要從瀨戶內海的範圍之中依靠船槳劃到海峽之外,那無疑是一個癡人夢的想法。而且對方的度實在太快,還沒等他想到對策,就已經麵臨強大無匹的連續攻擊。
岸上是四匹馬拖曳的戰車,或者是那些怪模怪樣的大炮,他們沿著扶桑現成的道路狂奔而至。一尊尊不知是不是“鬼哭炮”的大炮架設在海岸之上,雖然數量不是很多,但吃夠了“鬼哭炮”苦頭的九鬼直保麵對它們,是一動也不敢亂動。
海裏是神州軍那些怪模怪樣戰艦,它們成雙路陣形,一字排開從海峽之中闖過來。九鬼直保不明白,那些海岸上的炮台為何不開射擊呢?
這些嚴峻的事實,九鬼直保已經顧不得去想了。他的手裏握著自己的佩刀,用一塊絲綢反反複複的擦著。眼睛看著泛著青冷色光芒的戰刀,仿佛在欣賞它的美麗,也仿佛在向他訴。
“是該成仁的時候了!大將軍……”
九鬼直保的目光看起來有些呆滯,他呆在自己寢室當中,也就是那準備向望月綾乃施暴的地方。準備作每一個扶桑武士失敗時會做的事情一一切腹,他的身旁站著幫助他的人,他將會在他完成切腹之後,用刀砍下他的頭顱。
九鬼直保用白色的綢子裹著後截的刀身,刀尖放在自己袒露的肚皮之上。他輕輕歎了口氣,似乎帶著對於生命的無限眷戀,他緩緩轉過頭,對“幫忙”的人了一句。
“聽您的刀法很快,也聽人過,刀法好的人砍頭時,還可以使被砍掉的武士頭顱出讚歎的話來,那麼我希望你能這樣做。”
“是,將軍”幫忙的人恭敬的應了一聲,緩緩舉起武士刀,擺好砍頭的姿勢。
罷,他再度轉過頭,麵色**整肅,手上一動勁就待進行“切腹”的第一刀。
“噗”一聲輕響之後,一旁幫忙的人身體一滯,接著身體倒在地下,掙了幾掙顯然已經失去了性命。
“啊”九鬼直保一驚之下,手中的戰刀就緩了下來。到戰敗自殺,白了那決心也就那麼一下子,這股勇氣一泄,再想自殺可就難下手了。
俗話“我連死都不怕,我還怕活著嗎?”即是保命之詞,也是另一種勇氣的體現。
牆頭之上,一隊黑衣黑甲的士兵跳了進來,手中的武器向前指著,不斷出輕微的聲音,噴射出火舌解決一切礙事的人。
九鬼直保不明白,這些人怎麼就能摸進他的住處。眼前情勢顯然不容他多想,原本回為要切腹了,變得呆滯的眼神回複過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