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繡月的密信分為兩個部分。
“致:神州城前線指揮所,敵軍防守嚴密,滲透極為困難,建議暫停營救。送來所需物品時,請配備‘滿山跑’一輛,並於隱密處暗藏武器。
另外,請轉告我夫君如下言語。
夫君,請你萬勿以繡月為念,望你以七尺男兒之軀,以國家民族大義為重。了結‘驅除韃虜恢複中華’之夙願,才不負繡月今生以身相許之一番癡心!如果繡月有幸為君產子,背部刺下“精忠報國”四字者即汝子也。倘若繡月不幸,來生亦當再為君妻再事夫君枕席之間!”
讀完密信之時,劉國軒心中長歎一口氣,心中暗道:“以宇文繡月一個女子,居然有如此見識,真真是讓下間的男子愧死!”
“這封密信的下半截譯文,列為最高機密,立即使用信鴿送達婧雯夫人手中。另外,依照繡月夫人的吩咐準備所有物品,拯救隊繼續待命。”
吩咐完之後,車內沉悶的空氣,使劉國軒有了更加沉重的壓抑感。他獨自一人來到指揮車的頂端,遠遠的望向那邊的福州城。城頭之上晃動著探照燈的光束。
作為神州軍當中的一個智將,劉國軒的思考較其他軍官多得多。看著那些光柱,他想到攻城的難度。
“那將會失去夜戰的便利條件!”
神州軍作戰時,依仗訓練純熟的隊戰術及及良好的照明設備,往往喜歡於黎明時動突然襲擊,這是神州軍的裝備優勢造成的。
可是隨著一個個叛變的明軍官員、將領,這些優勢在一點點的喪失當中。
吳勝兆那裏因為城中文官的背叛使其失敗之後,神州軍裝備中的許多秘密喪失。甚至那個現在還在光頭隊服苦役的陳錦開出了自己的穿甲彈,使得海軍6戰隊第二師及巡洋艦隊在長江之上,吃了些苦頭。
現在朱聿鍵這邊,又因為黃山及黃澄的叛變,使博洛手下有了許多裝備連射火銃的部隊,甚至連這探照燈也有了。雖然清軍無法仿製電石,最終這些東西會變成廢物。
“可是,難道明朝將領、大臣的叛變是不可避免的嗎?”
裝備優勢的一再喪失,這不能不使劉國軒這樣的人,對這些事情產生疑問。
“那為什麼神州軍從來沒有一支軍隊會叛變呢?甚至連一個叛變的士兵都沒有,這是為什麼呢?”
轉念之間,劉國軒不禁為自己的問題感到好笑,似乎自己部隊之中沒有人叛變,而感覺到不滿意一樣。
“也是,放眼下還有比我們神州自由邦更好的地方嗎?所謂叛變是為了得到自己在原先那一方得不到的東西,試問,要誘降一個神州軍士兵需要多大的代價?”
想想神州軍士兵的軍餉、獎金、保險諸如此類的東西,看來想要誘降一個神州軍士兵需要的代價是極為昂貴的,無論清廷那邊還是前明的朝廷,都拿不出來神州軍士兵想要的東西,最少沒有一個地方會給人以人的尊嚴!
想到這兒,劉國軒停止了思索,轉身向身後的營地之中望去。井然有序的營地,是由一輛輛戰車組成的方陣。司令部車輛圍成的方陣之中,是城旗與軍旗。
“雖然旗少了點,看來沒那麼多氣勢,可這的確是一支鐵軍。”抬頭看處,清晨的黎明當中,一個個型飛艇飛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