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博洛撤退的,在神州軍監管之下,行在官道上的軍隊,如同一條烏龍,它們被頭頂、江麵還有埋伏在附近的特種兵們瞄準鏡、望遠鏡裏看得清清楚楚。
“保證你們安全撤退!”
狗屁,這隻不過是一句話而已!而始終負擔著營救宇文繡月的特種部隊成員也根本不會把這句話當話,隻要有把握能夠把宇文繡月救出,人擋殺人、佛擋**。至於話不算話,為了這個任務目標可以和吃白菜沒什麼區別。
可是,博洛並不是個笨蛋,有什麼會比坐在宇文繡月的身邊更加安全!隻要有她在,就沒有神州軍的炮彈、就沒有神州軍狙殺。
一路之上,雨滴不斷打在指揮軍上,出“劈嚦啪啦”出響聲,似乎是在歡送這些人離開這兒。對於這些人當中的一些人它們似乎也充滿了依戀,另外一些人則充滿了不屑!
是誰呢,相信它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指揮軍的百頁窗放下,無法阻殺。車內四人,無法準確定位。”
狙擊手拿手抹了一把眼睛上的雨水,向不遠處的助手做了個手勢,要他向長官報告。而他自己眼睛有點不甘心,再度貼在狙擊鏡上,一遍又一遍的瞄著那個窗口。
人影幢幢在窗上顯露出來,他看得清宇文繡月的影子,也清楚車內還有其他四人,可另外三人的影子怎麼也看不清楚。
“唉,隻好看後麵的路程上的弟兄了!”
被鞏固集中起來的特種部隊的狙擊手,埋伏在官道附近,宇文繡月的身影從一個個狙擊手的瞄準鏡中掠過。一次次的失望並不能阻礙特種兵們為了自己的任務,而不斷在側麵暗中護送著這支軍隊。
計劃之中,隻要宇文繡月成功脫險,立即鋪蓋地的炮彈以及江上戰艦之中的戰車就會蜂擁而至,至於這支叛軍的下場,總參謀長了“不要活口!”
“機會,哪怕有一次!”
博洛率領下的軍隊,長長的隊伍在被炸得大坑坑的道路上慢慢行進。那些穿著綠色戰甲的士兵每每趁人不注意,扔掉手中武器,一個跟頭折進路邊的草叢之中,就此跑掉。
“現在是北走,回頭要向東,離家就越來越遠了!而且還要留辮子!”
無論是黃山的手下,還是鄭芝龍的手下,並且隨著士兵們的逃亡而越來越少,到最後能夠真正達到延平,受到清軍騎兵監管之後才止住逃亡之風的士兵不過兩萬多人。
跟在博洛率領下的黃山主力後麵的是鄭芝龍部隊,由於他兄弟鄭彩率領而來的新軍,在神州軍的戰艦及戰車的壓迫之下,如同迎風撒糠,散了大半。因為人數雖多,可實際實力比之黃山的“黃家第一師”卻要差上一籌。
而且,黃山手下還有幾千反叛的近衛軍,他們可是除了神州軍之外裝備最好的軍隊了!另外,他們過去曾經是黃斌卿的嫡係,相對而來他們的“忠貞之情”比之的鄭芝龍要好那麼一點點。
鄭芝龍與鄭彩坐在軍中的指揮車上,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兩個人仿佛都有許多心思,即不交談、也沒有眼神交流,一切都在默默無語之中。
“閩地,我們鄭家的,可這不就要永遠離開了麼!”
作為本就不願跟隨博洛的鄭彩惆悵的看著窗外的雨滴,自窗口處射出的明亮燈光當中穿過,落在地下。
“為了留辮子,這樣不值啊!”
可是這些話,鄭彩並不給這個昔時領著鄭家縱橫海上,占據閩地的大哥。自從大哥去了那麵,鄭家上下,幾乎所有人的內心之中對他都有了一些卑夷之情。
尤其在他擊殺了自己的侄兒之後,傾向於鄭芝逵的那部分勢力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如果不是家裏的新軍師力量實在太過於強大,早就控製不住了。
鄭彩的目光望向西南,那兒是閩江,神州軍的戰艦一艘接一艘的排成了一道長牆,探照燈的光柱不斷劃過江麵。
可是鄭彩注視的不是這兒,他的目光早就穿越了空間,去到那個方向的泉州。
“泉州完了!現在泉州一定是完了!如果他們識相的話,不要抵抗,不然就是玉石俱焚!”
在閩地呆得久了,對一神州軍的認識可比鄭芝龍要深刻得多。
“那些家夥嗬!”
想到這兒,鄭彩居然嘴角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不知他是看到了前景還是想到了別的什麼。
“彩兄弟,想到了什麼告訴為兄可好!”
鄭芝龍抬起眼睛,目光當中泛起的神采令鄭彩感覺到奇怪。
他的雙目放光,那裏還有向王婧雯一跪之時,那樣的頹喪以及蒼老。隻一瞬間,鄭彩仿佛感覺到那位曾經的大哥又回到身邊。
聽到大哥的招呼,鄭彩不由自己的挺了挺腰。仿佛過去在船上的時候一樣,他要接受命令與那些縱橫在海上的梟雄們決一死戰。
“怎麼不願意告訴為兄,那也就罷了!為兄卻想問問,兄弟,你還是那個當年在海上,無論風裏、雨裏、血裏、火裏,都陪伴在大哥左右的彩兄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