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總是去那家小酒吧買醉,幾乎是每天清晨醒來,總能看到一個貓咪嘴的駐唱歌手在幫忙擦洗杯子。
“先生,醒醒,現在已經八點了。”幸好酒吧半夜不打烊,否則我也不會在這裏睡到天明了。
那個駐唱歌手遞來一個杯子,往裏倒了些白開,“喝點水醒醒酒吧。”
“謝謝。”久違的關心啊………並不是熟識的人,卻給予了許久未能感覺到的溫暖。
“最近幾天你每天晚上都來啊。”
“是啊………”
他笑了笑,唇角的尾線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卻並非是快樂的笑。
我想,我也許懂他的笑容………
那個笑容中蘊含的,是無盡的苦澀,以及心中無法彌補的痛苦,就像是有人挑開你的胸膛,拿出正在鮮活跳動著的心髒,狠狠地剜了一刀,再將心髒重新粗魯地塞回血淋淋的胸膛。
“你心情不好吧。”並不是疑問,而是一種肯定。
“是啊,何止不好呢………”簡直………是一種直至心扉的痛苦。
“失戀了?”
“…………”
他見我不作答,自嘲地笑了笑,“也是,失戀也不算什麼。”
“你為什麼要當駐唱歌手?”
“因為…………我喜歡唱歌啊。”
“不對。”我分明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慌張。
“…………若您實在不信,那就算了…………”
“去哪裏唱歌不好,非要到酒吧?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來這裏的人幾乎沒幾個是來欣賞音樂的!”
冗長的沉默………………
我突然找不到開口了理由,他也垂頭繼續開始擦洗杯子,不打算與我做無謂的交流了。
………………
也不知店門是何事打開,攜著一股夏日獨有的,令人窒息的悶熱感覺。室內空調的涼氣似乎在瞬間被吞噬幹淨。
然後,我看到了他。
一個與這炎炎夏日一般,使我感到窒息悶熱的人。
樸燦烈。
他來這裏幹什麼?
身為樸氏集團總裁,大白天的不上班,跑到酒吧裏來做什麼?
他並沒有注意到我的什麼,而是徑直朝那個酒吧裏的駐唱歌手走過去。
“鍾大哥。”難道他們認識?!
“有事嗎?”依舊是清冷的聲線,並不能聽出一絲與他熟識的感覺。
“不打算和我一起來做生意嗎?”
“………………”
做生意?!
美名其曰‘做生意’事實上是披著合法的外衣做著違背原則與良心的不法生意,坐擁著小康家庭想都不敢想的財產揮霍在自己的野心上。
怎麼,又想為自己找替罪鬼了嗎?
所謂合作生意,也隻不過是樸燦烈這個狐狸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尋找的在自己的不法生意被察覺後能為自己頂罪之人。
他的手段毒辣陰險,我是有所耳聞,若是讓他得逞,他…豈不會更加隻手遮天………………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隻得盡力將自己藏在吧台下麵,等待名叫鍾大的人有所答複。
“我沒有資金。”鍾大直視著樸燦烈的眼睛。
“你不需要有資金。”
“那你為什麼會找我合作?”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我憑什麼和你合作。”
“金瑉錫,你認識嗎?”
鍾大手中的玻璃杯滑落在地上,晶瑩的碎片灑落滿地,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卻沒人理會。
“你…………認識他?”
“他在我手上。”說罷,樸燦烈轉身走出酒吧。“我晚上會來,請給我答複。”
我這才從吧台下站起來,“你叫鍾大?”
“金鍾大。”他向我伸出手。
“吳亦凡。”我輕輕回握。
“你叫吳亦凡?是那個吳氏集團的總裁?”
“是的。你怎麼會惹上樸燦烈?”
“不知道。”
“你的朋友在他手上?”
“愛人。”
我驚的一口水噴出來,“金瑉錫這名字不像是女的吧…………”
他挑了挑眉,“怎麼?看不起同?”
我順手拍上了他的肩,“小夥子不錯,你愛人一定是被壓的那位。”
話音未落,他的臉色就開始慢慢變黑。看來………………我說反了。
“不過,樸燦烈口中的金瑉錫,是做研究的嗎?”
“嗯。”
“你記住,千萬不能和樸燦烈合流。我怕他會利用你讓金瑉錫幫自己做一些不法之事。”
“我知道。但是………………你為什麼要幫我?”
“你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我轉身走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