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奎叔對唱歌也隻不過是一知半解,但是,一聽到蒙國厚的歌聲,他就很不耐煩地衝著他說:“哎呀,別唱了,就你這歌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在這裏宰羊呢!”
“不會吧?”蒙國厚不以為然,“剛才我隻不過是隨便唱唱而已,要是我好好地唱,說不定人家以為我就是郭富城,爭先恐後地跑過來讓我簽名……”
“醒醒吧!蒙國厚,現在是北京時間下午3點12分,還不是做夢的時候。”林鳳春意味深長地說,“剛才你不是提議到花園裏去活動活動嗎?我雙手讚成!”
“走吧,老大。”蒙國厚拉著奎叔的手,有些迫不及待,“看在我快要變成熊貓的份上,你是不是應該教我幾招了?”
奎叔上下打量著人高馬大的蒙國厚,長籲短歎道:“你這家夥,簡直是中看不中用啊!既然你這麼崇拜我,那麼,看在造物主的份上,我就成全你吧!”
“鳳春姐,你聽到了嗎?”蒙國厚頓時欣喜若狂,“我們老大答應教我功夫了!”
“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奎叔有些顧慮地說,“依我看,你打打籃球還行,不一定是練武的料啊!”
蒙國厚聽了,隻好強顏歡笑:“老大,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不過,我相信,就憑我這塊頭,隻要我稍微懂點功夫,再也不會像今天這樣讓人家當沙包打了!”
“那倒是。”奎叔深表同情地說,“別廢話了,咱們還是趕緊到花園裏去吧!”
“老大,請!”蒙國厚以為自己是在拍戲,言行舉止都非同尋常。
誰知,他們剛剛走出了觀察室,卻突然被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攔住了去路,突如其來地說:“你們這是要去哪裏呀?”
蒙國厚見奎叔猶豫了半天也不吭聲,就忍不住反問道:“叔叔,你不會是查戶口的吧?”
“差不多吧!”西裝革履突然笑著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當中有一個叫吳正奎,而且還是個大少爺,對吧?”
“我就是吳正奎,吳正奎就是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奎叔心直口快地說,“請問你是誰?有何貴幹?”
“有個性,我喜歡!”西裝革履突然握住奎叔的手,百感交集地說,“吳少爺,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那天下午,要不是你見義勇為,我真的損失慘重啦!五萬,整整五塊錢啊!你知道嗎?那可是我東挪西借得來的現金啊!我本來是拿去銀行還貸款的,想不到,一路上,被幾個歹徒跟蹤了。哎,他們簡直是太囂張了,偏偏在銀行門口下手!吳少爺,要不是你見義勇為的話,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很抱歉,因為當時情況很複雜,我根本就來不及報答你。今天,我是專程過來,一是問候你的傷勢,二是報答你的舍命相助!雖然我知道你吳少爺不缺錢,但是,思前想後,我還是決定拿五千塊現金作為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不要見外哦!”說著,當真從兜裏掏出了厚厚一把百元大鈔,義無反顧地塞到奎叔的手裏。
奎叔見狀,仿佛無意中接了一包冒煙的炸藥,頓時束手無策,語無倫次:“這……這要不得,要不得啊!”
“吳少爺,無論如何,今天你都要接受我的這一點心意。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向來都是直來直去,從不會拐彎抹角。如果你今天不收下我這五千塊錢的話,我就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欠你的人情啊!”西裝革履說得頭頭是道。
“既然如此,吳少爺,你就收下吧!”林鳳春忍不住勸解道,“我知道你們有錢人根本就不在乎這點錢,但是,像今天這種情況,它也是物有所值啊!”
“言之有理!”蒙國厚總算插上了一句。
“哎,這錢,誰花都是花,就當我幫你花好啦!”奎叔一邊接過那一把百元大鈔,一邊自我解嘲道,“等等,搞半天,我還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呢!”
“哎呀,都是我的錯,居然忘了自我介紹。”西裝革履強顏歡笑道,“我姓張,叫張友才,老家在四川,目前在王母市經營建材生意,也就是加油站附近的‘貴川建材總彙’。看你們也有事要出去,我就不打擾了,再見!”說著,如釋重負地離開了。
“張老板,慢走!”奎叔象征性地揮揮手,口中念念有詞,“善惡終有報,吳少爺,你就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