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的廁所,幾乎隨時都人滿為患。奎叔好不容易才占了一個看起來很惡心卻也可以解決燃眉之急的位置。誰知,他蹲了好半天,除了接二連三地放屁,幾乎沒有任何排泄物了!
“占著茅坑不拉屎?脫褲子放屁?上帝啊,您怎麼能逼我吳正奎幹這種事情呢?難道您不知道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嗎?”奎叔這樣想著,趕緊提起褲頭,悶悶不樂地離開了這個本來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解決了?”林鳳春一看見奎叔,就怨天尤人地衝著他說,“攤上你這個大少爺,我林鳳春也隻能認啦!”
“占著茅坑不拉屎,脫褲子放屁,這是我吳正奎應該幹的事情嗎?”奎叔一邊上車,一邊自言自語地說,“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事情等著我去辦呢!”
林鳳春聽了,難免有些莫名其妙:“奎仔,你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你非要這麼認為不可的話,我也不反對,哈哈!”奎叔說著,旁若無人地摟著林鳳春,隻恨夜幕遲遲不降臨。
“兩位,我們該走了嗎?”車夫好像擔心煮熟的鴨子會飛走一樣,趕緊把那張百元大鈔揣進兜裏,擺出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
“走吧,老兄。”奎叔鄭重其事地衝著車夫說,“從這一秒鍾開始,你隻管拉你的,即使我們倆之間發生什麼情況,你也盡量保持淡定,謝謝合作!”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車夫很爽快地說,“兄弟,雖然我沒有什麼文化,但是,一般的道理我還是懂的,隻要你高興,愛幹嘛幹嘛,大不了,我聽而不聞,視而不見,哈哈!”
“還說沒有文化,老兄,你也太謙虛了吧?”奎叔突然對車夫產生了好感,“對了,不知道老兄尊姓大名?看你這個樣子,想必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吧?”
車夫剛剛起步,正想問奎叔這路線怎麼安排,一聽奎叔這一番話,就突然停了下來,感慨萬千地說:“兄弟,我張思遠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都是因為文學惹的禍啊!如果當初我隨便考個師範什麼的,雖然不能升官發財,但是,好歹也能夠為人師表,有個穩定的收入對吧?如今,我居然為了該死的文學夢而被迫體驗這種牛馬不如的生活……”
剛聽到這裏,奎叔就突然打斷道:“思遠哥,這也太巧了吧?我也曾經是一個不可救藥的文學愛好者哦!”
頓了頓,奎叔又衝著似乎陷入沉思的林鳳春說:“鳳春姐,我好像恢複一些記憶了,多虧思遠哥的提醒啊!對了,我記得剛剛進入初三的時候,我無意中接觸了一本《作文周刊》。當我發現上麵刊登‘征稿啟事’以後,就抱著一種試一試的心理,按照要求寫了一篇文章寄給他們。想不到,過了一段時間,我居然收到了一本刊登著自己文章的《作文周刊》。就這樣,寫作,投稿慢慢成了我不可或缺的課餘生活。隨著文章的陸續發表,嚐到了甜頭的我,開始不務正業了,我行我素地做著自以為神聖無比的文學夢。正因為如此,中考的時候,原本很有希望的我,卻出人意料地落榜了……”
沒等奎叔說完,張思遠也忍不住打斷道:“兄弟,感同身受啊!請你告訴我,你目前是幹什麼的?”
“他還能幹什麼呀?”林鳳春忍不住插嘴道,“大少爺一個,可謂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打住!”奎叔自鳴得意地說,“我正奎絕非等閑之輩,你別從門縫裏看人,那樣會把人看扁的!對了,目前我最拿手的好戲,就是泡妞,哈哈!”
“王八蛋,要是你敢跟我林鳳春逢場作戲的話,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林鳳春說著,就揮起她的粉拳向奎叔示威。
奎叔見狀,連忙背對著她,裝腔作勢地說:“想幫我捶背是吧?來來來,我給你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