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一前一後,走走停停。雖然奎叔並不認為沉默是金,但是,在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情況下,他也隻好保持沉默了。
然而,長時間的沉默,對於奎叔來說,莫過於憋尿。因為有了“活人也能讓尿憋死”之說,所以,奎叔偶爾會跟空氣說話,或者故意南腔北調地高歌一曲,再不然,就是對著路邊的電線杆拳打腳踢。總之一句話,他跟瘋子已經沒有多大區別了!
快到街上的時候,更確切地說,當他們倆經過打著“王母第一家”招牌的藥材公司的時候,隻見一個年近古稀,衣著樸素,有些瘦骨嶙峋卻顯得精神抖擻的老頭笑臉相迎地衝著奎叔說:“小夥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前不久在銀行門口見義勇為的那個……叫什麼來著?吳正奎對吧?”
“那又怎麼樣?”奎叔強顏歡笑道,“現在還不是……哎,跟你老人家說了白說,就當我啞巴吃黃連得啦!”
隻見老頭笑嗬嗬地說:“不你用說,我也看得出來,你們倆無非就是鬧了一點別扭罷了!”
“哎喲!”奎叔不得不對老頭刮目相看,豁然開朗地說,“老人家,難不成您會看相?”
“那是當然!”老頭突然高深莫測地說,“吳正奎,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個武術奇才,真不該為了兒女私情而耽誤了自己的前程啊!”
頓了頓,他又開誠布公地說:“這樣吧,隻要你肯放下兒女私情,我很樂意把自己閉門修煉的奪命連環掌傳授給你。不過,你必須給我牢牢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出招,免得傷及無辜哦!”
奎叔聽了,將信將疑地說:“老人家,你是成心逗我開心吧?看您這模樣,在街頭巷尾賣弄一番口舌……”
沒等奎叔說完,隻見老頭突然打斷道:“臭小子,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你讀的什麼書呀?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啊?”奎叔不由上下打量著老頭說,“老人家,您還真會什麼奪命連環掌?難道你也是看古裝武打片長大的?”
“荒謬!”老頭意味深長地說,“你所說的那些古裝武打片,那簡直是……”
“我當然知道那是演戲!”奎叔搶著說,“所以,我也不太相信您那什麼奪命連環掌,您不妨打我試試,要是我……”
“臭小子,說話也不經過大腦!”老頭沒好氣地說,“就算你要眼見為實,也不至於拿自己的小命當兒戲吧?你看見對麵那間破瓦房了嗎?走吧,反正那是早晚都要拆的危房,今天我就讓你小子開開眼界!”說著,突然拽住奎叔的手,好像長了翅膀一樣,“嗖”的一聲,就帶著奎叔翻過馬路,輕輕地落在破瓦房的門口。
“老人家,還真看不出來,您的輕功和我不相上下啊!”奎叔難免驚詫莫名,“您這麼大年紀了,要是真能把這房子拆下來,我非得拜您為師不可!”
“這才像人說的話嘛!”老頭若有所思地說,“小子,不說你也知道,我這把老骨頭,說不定哪天就入土為安了,看在你小子有點正義感的份上,我決定把這獨門絕技傳授給你,免得後繼無人啊!”說著,隻見他好像裝神弄鬼一樣,先是熱身,接著閉目養神一番,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那麼幾掌,眼前的破瓦房,說塌就塌,好像事先埋了定時炸彈一樣!
奎叔見狀,不由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心悅誠服地衝著老頭說:“老人家,您這奪命連環掌,果然威力無比啊!”
“那你還不趕緊磕頭拜師?”老頭自鳴得意地說,“這可是我的獨門絕技,如果你小子能學以致用的話,那簡直是如虎添翼啊!”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奎叔話音未落,雙膝已經跪地,接連磕了幾個響頭。
老頭性格豪爽,也沒讓奎叔端茶倒水,隨便寒暄幾句,就算完成了拜師儀式。
擇日不如撞日,當奎叔突然發現梁霞早已不知去向以後,索性留下來,開始向老頭討教名不虛傳的奪命連環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