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時兩人都心情澎湃得很,那些平時忌憚與猶豫的事統統拋之於腦後。再且李婭楠也覺得時過境遷,謝楓已是自由身,她可以全身心的去愛,再也不會對任何人造成傷害。
虛幻演變成了現實,愛情成了像結滿碩果的綠蔭,李婭楠可以說整日都沐浴在愛情裏樂此不疲。雖然相聚的時間仍不算多,但總比沒有要強。兩人每周隻相約一次,且每次的時間也不過三四個小時,可那卻成了李婭楠那段時間最開心的時刻。
她做了他的女人,他發誓一輩子都會和她在一起。可是甜蜜並未能一直延續下去,反而驟變成了陰霾,狂風暴雨接踵而至,原本是山花絢爛的仙境轉瞬間成了陰冷潮濕的孤島。
謝楓其實並沒有離婚,他使了自認為是善意的謊言。和妻子的婚姻雖然千瘡百孔,但因為女兒的出世以及來自上一輩的壓力,縱然他曾不止一次地提及離婚,卻始終未能得願。
謝楓囚禁在婚姻的牢籠裏自喻是判了無期的囚徒,並且可笑連審判的罪名都是未知的迷。而與此同時,他對李婭楠的愛與思翻湧得與日俱增,一股針紮似的難受每日都席卷全身。
謝楓撒這個慌也算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他知道李婭楠並不比自己輕鬆,柏拉圖式愛戀固然聖潔,可對兩個人內心的折磨是不可想象的,自己都肩負不了的壓力她一個弱女子又怎能支撐下去。
於是離婚的謊言應運而生,且被假麵幸福包裝得光輝靚麗。雖然李婭楠有時也心生懷疑,譬如為何謝楓從不與她過夜,又或是謝楓從不讓她主動聯係。但愛情蒙蔽了她的心,讓她失了判斷的能力。
如果不是謝楓的妻子出現在李婭楠的麵前,他們那種紙糊的愛情還會有更久的延續。謝楓在S市與李婭楠幽會的事偶然間被熟人撞見,並且很快就傳到了謝楓妻子的耳裏。起初她並不相信這些流言,覺得丈夫雖和自己有諸多不合,但婚姻其實就是分分合合地輪替,誰又能保證永遠和另一半相敬如賓不紅眼相對。
可是人言可畏,而且丈夫也確實每周都會有聯係不上的時候。次數多了,謝楓妻子的心裏便沒了底,與人爭辯時更是沒了力氣。
一次尾隨,所有的真真假假統統成了不爭的事實。她直覺得心裏陣陣淒寒,甚至還起了輕生的念想。可是她沒有鬧,究其原因甚至連她自己也說不清。也許是念及到年幼的女兒,也許是不想丟謝家的麵子。
說來也怪,那次謝楓並沒有早早離去,相反還與李婭楠度過了第一個共同之夜。他們徹夜歡愉,肉泥之欲一起接著一起。可他怎會想到,自己的妻子就住在隔壁。由於賓館牆壁隔音效果極差,那些汙穢的聲音起起落落地徑直鑽進了她的心裏。她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委屈、憤恨地煎熬在極寒的夜裏。
第二天,李婭楠醒時房間裏早已沒了謝楓的身影,她知道他走了,但卻絲毫不覺得沮喪。她的心還眷留在昨夜的美妙,空氣中那些殘留的氣息,仿佛又把昨夜那些汗流浹背的場景重新演繹。她在回味與憧憬中置身了許久,突然,屋外有人扣響了房門。她欣喜若狂,以為謝楓不忍分別又重回了賓館。可當她急衝衝地拉開了房門,失落、彷徨、驚嚇、愕然瞬間將她全身的血液凍結,一個披頭散發、滿臉淚跡的女人僵直地站在了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