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苑傑又在心底猛歎了一陣氣，原來愛情真的這麼傷神惱心。
“你要是沒有地方住，這裏你還可以再住下去，房租我已經交到了年底。”
“那你呢，那你呢？”
“我搬出去住。”
“啊，嗚嗚……”甘婷又繼續哭著，那令人悲憐的樣子仿佛成了一隻手，狠揪了一下周苑傑的心。
兩人在漸弱的哭泣聲中沉默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周苑傑突然聽到她說了一句：“我不同意分手，隻要我不點頭，你就還是我男朋友。”
“什麼？”周苑傑眼晴眨巴了半天也沒明白她的意思。“你怎麼這樣！”他有些氣急敗壞，語氣也跟著加重了起來。“我們不合適就是不合適，你別無理取鬧！”
“你以為本小姐是什麼，想要的時候就要，不想要的時候像個垃圾丟一邊？”見軟磨起不了作用，甘婷竟又耍起橫來。
“你什麼意思？”這話聽得周苑傑滿心的糊塗，難道自己成了撿蛇的農夫？
“要麼你老老實實地跟我好下去，要麼你支付我一筆分手費。”想到借他的力還錢的事已危在旦夕，甘婷索性也不繞彎子了，直接就把話題引到錢的事上麵。
“分手費？”這三個字嚇得周苑傑是起了一身的冷汗，這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他驚悚著，先前心裏因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而生起的一絲不忍也像被秋風一掃而盡。
“對，分手費，否則你休想跟我劃清界限。”她直直地瞪著他，蠻橫叉腰的樣子，跟那些上了年紀的潑婦無異。
說到錢，周苑傑根本沒什麼錢。畢業後的這幾年雖然一直打著散工，可收入一直都搖搖不定。有時一個月的夥食大半都離不開泡麵，就更別談能存到本上的積蓄。
“我，我沒錢。”
“沒錢？我不管，沒錢，你就必須跟我在一起。”甘婷一遍又一遍地強調著，這仿佛已經成了一條定律。
“那，要多少？”周苑傑怯生生地問。
要多少？甘婷的心頓了一下，想想欠濤哥的錢，原先隻是十萬，但高利貸利息滾動得厲害，如今她已背負了近三十萬餘元。
“三——三十萬。”這話說得她自己也顯得無力。
“什麼？天哪，你這是在搶嗎？我，我和你分個手要付三十萬？”周苑傑差點沒嚇暈過去，“你把我當富翁了嗎？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我能拿得出那麼多錢嗎？若按你說的這樣，當初你不要我時，是不是也該支付我一些錢？”
被他這麼一問，甘婷自己一下子沒了言語。她突然覺得自己行得十分荒唐，可除此之外，她又別無它法。
“你不是在沙毆工作了嗎？誰都知道那的薪水很高，說不定要不了多久你就掙到了呢。”她說得很輕，語氣也弱了許多。
“你——”周苑傑正想評擊，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
來人是甜甜，先前甘婷發給了她地址。這不，沒想到隻一會兒，她就找到了這裏。
“婷婷，是我啊，你快開門呀！”
兩人的談話被這不速之客暫了停，甘婷極不情願地邁出了步子，周苑傑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生著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