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好,對人說話別那麼大聲,人家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做男人的要疼自己的女人,知道不?”
“好了娘,我知道了。我和芳芳還有話要說,您還是先去忙您的吧。”
周苑傑送走了娘,又將門關了起來。耿芳芳側坐在床沿上偷偷地抹著眼淚,那畫麵,讓人隻一眼就覺得生憐。
“芳芳,你是不是聽別人亂說什麼了?”想起之前在公司去過幾次李婭楠辦公室,周苑傑懷因為這而被人看出了端倪。“你可不能亂想啊,那些都是讒言!”
“是嗎?你可知道昨天晚上你醉酒時都在叫她的名字,我這叫亂想嗎?新婚之夜,心裏卻想著別的女人,你要真這麼愛她,幹嗎要跟我結婚?”
“什麼?我——我叫她的名字?”周苑傑的心誠惶誠恐,他這時總算明白百口莫辯是怎樣的一種困境。“我,我怎麼可能叫她的名字?”他的心情又凋落起來,明明就已決心斬斷與李婭楠的一切,又怎會再有什麼呼喚。他自我矛盾著,若非如此,剛才的窘態又該作何解釋?李婭楠要結婚了,這個甜蜜的消息傳進他耳朵時卻感覺像做了場惡夢。該心如止水才是,哪怕有一點的漣漪也隻能是出於下屬對領導的祝福,可他偏偏卻亂了心神,就好像命運之神用皮鞭鞭笞了他一下,讓他痛心疾首地感覺整個人生都在流血。再說,自己也已經結婚了,成了有婦之夫,還能有什麼資格再去談弄婚外的情愛?周苑傑在心中自嘲地笑了一陣,覺得那就是男人的貪婪。
“怎麼可能?我都記不清昨夜你叫喚了多少聲‘楠楠’,你還說我們終於結婚了,你這是把我當成她了嗎?”
聽到這些,周苑傑的抵賴已無力繼續,隻好把頭垂了下去。唉,沒想到本打算保守一生的秘密竟因為夢囈而露了餡。
“周苑傑,你若後悔了,隻要你說一聲,我立馬走人,反正還沒有領證,在法律上我們還不是夫妻。”耿芳芳心灰意冷了起來,感覺那些幸福的陽光再也照耀不進她的生命,至少和周苑傑在一起是這樣。
“芳芳,別說這樣的話好嗎?”周苑傑勸阻著,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補說了一句:“其實我說的楠楠並非是李婭楠。”
“不是她?”
“嗯,還記得之前你問我的問題嗎?關於我上一段感情。”周苑傑頓生心頭的主意是拿與甘婷的過往做文章,他想,反正都是逐漸腐爛在過去裏的事,不如拿來做一次化解問題的偏方,也算是一種補償。
“嗯,當然記得,可是你說不要讓我再提。”周苑傑的話吸引了耿芳芳的注意力,她抹去眼淚,期待地注視著他。
“她的名字叫齊楠,是我在讀書時的心動對象……”於是,周苑傑把這個虛構的齊楠套進了自己與甘婷的那些故事,再一一傾訴了出來。“所以,可能昨天酒醉了,腦海裏混亂了,說了些稀奇古怪的話,我知道你聽了傷心,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再說人們不是常說麼,夢與現實是相反的,要說我現在對她的感覺,那隻有恨這一個字。而我的心,可是永遠都在你的身上。”這是周苑傑第二次撒情感的慌,他記得曾經在李婭楠麵前也說過類似的話,因為對初戀的再次心動,使他當時的心迷惑而不確定。可這一次他的心如明鏡似的,覺得目的、方向都無比地清轍,沒有搖擺不定,沒有猶豫不絕。
“真的?”聽了這所謂的善意的慌言,耿芳芳的心又軟了下來,畢竟她人生中第一次選定的男人,若非萬不得已,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想放棄,何況周苑傑也確實沒有做出什麼實質性的事情出來。
“當然是真的,難道你想就因為我說了幾句夢話,而和我分道揚鑣?”見終於穩住了陣勢,周苑傑的心也就放寬了些。他緩緩走到她的身邊,用手撥弄了一下她的長發,深情款款地再次說道:“我們可是一輩子的夫妻,就算永遠沒有結婚證,也絲毫影響不了我們的關係。”
又如一陣春風拂麵,此時的耿芳芳再也沒有懷疑的力氣,她所有的思緒都處在對周苑傑慌言的信服之中。
“昨天晚上我好像忘做了什麼。”周苑傑揚起嘴角露出一絲壞笑。
“什麼?”
“你不是說我們很快就會有孩子嗎?”他一邊提醒著一邊開始解起了耿芳芳的衣裳,耿芳芳這才明白他的意圖,雙臉瞬間變得紅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