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不僅謝楓糾結,連李婭楠自己也覺得這話有些不著邊際,天下哪有可共存的兩份愛情,雖然也沾著心裏麵的想法,但後覺起來卻著實荒唐。
“嗬嗬,跟你開玩笑呢。”於是她來了個懸崖勒馬,掉轉了話鋒把意思屈解開。
“玩笑?”謝楓一詫,心裏不禁埋怨道:“哪有拿這事來做玩笑的資本的。”
“嗯,是玩笑。”
“那你到底是怎麼決定的嘛,你看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然後我們也真的如我期望的那樣重新走到一起了,楠楠,你願意嫁給我嗎?”謝楓的話愈加地嚴肅起來,帶著期盼的眼神半刻也未曾離開過她。不僅如此,他還從身上摸出一隻戒指出來。“這戒指我準備好幾年了,是我在M市打第一份工賺的錢買的,雖然價格上偏宜得街攤貨,但卻是我的真心真意。過兩天我再給你買個新的,買個貴的,楠楠,嫁給我,你願意嗎?”
“啊,這……”這回李婭楠又犯難了,雖然用玩笑一詞把自己所有荒唐的話都摭蓋了過去,但她卻沒想到接踵而至的會是這種情況。
如果放在八年前,她會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因為那是她是他的,並且也打算一生都隻做他的女人,在這樣的決心裏結婚也就是必然的事。可八年過去了,她覺得很多事都發生了蹊蹺的轉變。雖然心裏承認還愛著這個男人,可要說到一起步入結婚的殿堂,她不堅決了,反而心中還充赤了太多的猶豫。
李婭楠猶豫的另外一個原因,當然還是因為費長清。她感覺自己頭都快大了,怎麼辦,怎麼辦,就好像是自己踩進了自己挖的陷井,難堪並痛苦著。
“怎麼,你不願意?”見她遲未有反應,謝楓的心裏不禁起了些嘀咕,莫非她不願意?
“楓哥,我現在不能答應你。”李婭楠緊張地說著,臉色起了一層歉意。
“是因為那個姓費的?”謝楓跟著激動起來,“你剛才說是玩笑,可你還沒有真正回答我,我知道還有幾天就是你和他定下的日子,那天你真的要嫁給他嗎?你現在不答應我是不是因為他,是不是你還想和他在一起?”謝楓的話音越來越亢奮,其實這也是完全理解的事,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已經握在手裏的東西當然是要確定是否真的會一生擁有,更何況是心愛的女人。
李婭楠臉上的難色幾乎給她惹來了一片聚滿尷尬與躊躇的風霜,她心裏捉急著,根本答不上一字半句。
兩個人的時間一下子由幸福之巔摔到了地獄之穀,沉默、不知所措、唉聲歎氣,讓這間狹小臥室的空氣脫離了先前的快樂,而變得如冷風包紮著後的冰霜一樣。
對於謝楓的問題,李婭不置懷疑地點了點頭,“是的,我這樣說你或許會不高興,可你站在我的立場上想一想,我能怎麼辦?”
“你能怎麼辦?嗬,原來之前根本就不是什麼笑話,你心裏就是這麼想的對不對?”謝楓幾近抓狂,整個人看上去像是要吵架發火一樣。
這樣的謝楓,李婭楠可是從來沒有看見過的。哪怕是在八年前,也未曾有過如此。她的心裏不禁有了一陣顫動,甚至還有退縮的痕跡。
“對不起,對不起。”基本上除了這一句,她實在想不出別的話。
“楠楠,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我不要。”見李婭楠的身子在往後縮,謝楓連忙緊緊抱住了她。“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不應該那樣問話,是我不好,畢竟好多年了,你和他之前或許也真的有感情,現在是我橫刀在他身邊奪愛,我知道你為難,我知道,對不起。”他又說起了請求寬恕原諒的話,或許是一瞬間自己說服了自己吧。
“我,楓哥,我也知道你心裏急,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辦,要不再等等吧,你再給我點時間。”李婭楠撫著他的肩說道。
“好,好,一切都聽你的。”謝楓怕自己的強勢再次把李婭楠逼走,可他已經無法再承受第二次失去的折磨,於是萬憤之下,隻好委身求全,把自己和她幸福未來的希望全寄托在她一人身上。
如果說到孤寂,在這片夜空下飽嚐折磨的還有另外一人,那便是Shirley。
王榮銀被韓國順接走以後,Shirley也從KTV走了出來。往住所走的路上,她一直覺得心裏在隱隱作痛,至於痛的原因,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也許是看到自己一直輔佐的費大董事長要結婚了,她跟著感到高興。可高興不是應該甜滋滋的嗎,為何心中會那麼難過,就像被重物壓著,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也許是羨慕嫉妒的心理在作怪吧,想想自己也已到了婚戀的年紀,可身邊卻沒有一個追求的男人。她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多少女人不敢奢望的身段,卻引不來一個男人的親賴。想到這些,她憤恨地用力跺了跺腳,以示撒氣。可很快她就後悔了,因為穿得是高跟鞋,這一用力,竟然把鞋根給踢斷了,不僅如此,身體一不平衡,腳也跟著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