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樓房有一個正門,不過案發的房間旁有一個小側門,離得比較近,進門左手第一間就是發生命案的B107房了。
老徐走進B107房的時候,120的急救醫生還沒有離開,那醫生沒離開也不是在忙著搶救,他其實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房間裏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和一個長腿細腰的小護士嘻嘻哈哈的調笑著。
那醫生看到老徐進來,連忙咳了幾下,那咳嗽聲很明顯的是給那小護士聽的,後者聽到了連忙一個急轉身,用一對流淌著春意的鳳眼笑眯眯的看著走進來的老徐,右手很隨意的把手機悄悄的揣進了口袋裏,然後抿著嘴笑著躲到一旁去了。
老徐心裏當然清楚的很,案發現場他都還沒看到,估計那現場的照片已經是傳遍了全鎮的千家萬戶了。對此,他也隻有裝聾扮啞,看見了又能怎麼辦?唉~老徐又在心裏無奈的歎了一下,然後看了看那醫生,用嘴向著一具擺在地上被白床單蓋住的長條努了努,問道:“長青,怎麼樣?”
小鎮才多大呀,老徐和那120急救醫生李長青自然是認識的,而且還是初中同班同學,所以他們也沒有客套,直接就開始了。
“沒救了,來的時候就沒救了,從體表和體溫來看估計不是早上的,我初步估計吧,應該是淩晨左右的。”
一邊聽著李長青的介紹,老徐一邊走到房間裏唯一的窗戶上看了看窗戶,那窗戶是被用釘子固定的,隻能打開一條小縫,這是現在小旅館流行的做法,釘子處也沒撬過的痕跡,從完整的窗戶來看應該不會有人從這裏進出過。
剛才進門的時候,他已經習慣性的仔細看過門鎖了,門鎖當時是從裏麵反鎖加固的,門是被從外暴力破門的。
帶他們過來的柴頭剛才說了,發現出事之後是他們過來撞的門,“老屋的門就是硬!還虧了我那老婆,不是她我還真的撞不了,她來了,就一下,門就開了。”說這話的時候,柴頭還嗬嗬的一笑,顯得他十分滿意和佩服的樣子。
“呃,老同學,這裏也沒我們什麼事了,我那張出診單這裏的老板也不肯簽字,你就幫我畫個龜,我好回去交班了。”老徐不置可否的接過李長青遞過來的一張單子,簽了字,又遞了回去。
李長青和他的俏護士嘻嘻哈哈的走了,現在陰暗的B107房裏,隻剩下一個會喘氣的老徐和一具永遠都不再喘氣的屍體了。
房間裏恢複了靜默,隻是靜默得有一點點的瘮人,空氣中溢滿著舊房子特有的發黴味道,使人感到壓抑。
房門側的洗浴室裏不知那根水管漏水了,一直在發出細長尖銳的“咿咿”聲。
老徐靜靜的看著擺在地上的白布蓋著的長條,白長條靜靜的躺在冰冷的地麵上,一動也不動,顯得十分的孤寂和淒涼。
正當老徐思考著從那裏入手勘查的時候。
突然,有一聲悶響在他的身後幾米遠的地方響了一下,“噗”的一聲,聲音悶悶的,不是很響,聽起來像是有人把一塊肉甩到了砧板上發出的響聲,黏黏糊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