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樓(七)(1 / 2)

“是的,從現場的各種痕跡和屍體的致命傷痕觀察,初步推斷死因沒可疑之處。”老徐從床上下來,又走到床頭的儲物櫃那裏翻著,一邊繼續說著:“從屍表的溫度和屍斑看,初步判斷是淩晨0點到2點之間死亡的。”

老徐把床頭儲物櫃的抽屜拉開檢查,他不是抽出一半而是整個抽屜抽出來檢查的,裏麵都是一些旅館配送的東西,而且都沒有使用過,原裝不動的放在原位。

有一個抽屜裏散著一包拆開的香煙,之所以說是拆開的,因為它是整個外包裝都被撕開了的,裏麵的煙散落在抽屜裏,老徐數了數,整整二十支煙,一根也沒有抽過,好像那人隻是為了拆開它而拆開的樣子。

隻有一把暗紅色的木梳,樣式是仿舊式的,被單獨的擺在桌麵上,估計是死者用來最後整理一下儀容的。

死者的私人物品,衣櫃裏死者的衣物都在,錢包也在,錢包裏有一些錢和身份證,一切該有的都在。“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最後老徐和剛才寒白露的語氣一樣,悻悻的總結著。

老徐轉過身看了看寒白露,問她:“你呢?外圍資料調查有什麼發現沒用?那個,殯儀館的通知了嗎?”

由於老徐是個正牌警官學校畢業的,而寒白露卻隻是個退伍轉業從警的緣故,盡管寒白露從警工作資曆比較長,但他們倆在級別上反而上級是老徐。

雖然鎮派出所除了黃所長就隻有他們兩個是正規的警員,也沒用正式規定,但寒白露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一旦涉及到專業性的警情,她就很主動的聽從了老徐的指揮,兩人平常打鬧歸打鬧,工作上的配合卻從來不含糊的。

“登記的資料符合他的身份,他叫穆悲海,26歲,X市人,是一名商務銷售經理,十天前突然離職也沒說原因,自己一個人來到這裏,入住了惠來旅館這個房間,直至昨晚。問了周圍的鄰居,沒有人反應昨晚這裏聽到過吵架和打鬥的聲音。”寒白露回答著,“還有,殯儀館的已經來了,就在外麵。”

“哦。”老徐脫著手上的白手套,漫不盡心的應了一聲。

“最早發現的是住在窗戶對麵的環衛工昌叔兩夫婦,早上五點半,昌嫂剛準備去大街打掃衛生的時候,通過那窗戶看到的,當時裏麵亮著燈,所以她能看到裏麵的情況。”

“昌嫂看到了之後嚇糊塗了,懵了好一會才叫醒她的丈夫,然後他丈夫又慌了手腳沒有第一時間報警,而是跑出去通知了惠來旅館的老板,結果惠來老板帶了人跑來撞了半天的門才撞開了,撞開門了發現人不行了才想起叫120急救車,直到最後才想起來要報警。唉~~你說這裏的人都是怎麼啦?什麼事都是最後才想起警察來。”寒白露無奈的歎氣說。

“也許是根深蒂固的老思想吧。”老徐說:“他們老一輩的觀念都覺得做人要‘生不入官門,死不下地獄。’才算是個老實本分的人,所以從不把警察部門擺在首選。”

“昌嫂被嚇得不輕,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說糊話呢,說什麼四娘又來索命了,在那大喊大叫著說誰也不要進那屋,隻要進去了就會被迷惑了,連命都沒了,唉~這些老封建。”寒白露皺著眉頭說,“不過,老徐,也許這條信息你會有點興趣。”

“什麼信息?”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有人反應說這兩天好像有個男的年輕人和這個死者在一起出入,好像是認識的,晚上是不是住在這裏就沒人看到,這棟樓是惠來旅館新裝修的,恰巧這幾天也沒其他的房客。”

“隻是不知道消息準不準確,唉~你知道的,這些小旅館一般隻看錢不看人的,管你住幾個,再說他惠來旅館的這個B棟離得遠,到了夜裏誰管誰呀。”寒白露說著:“這裏是後街小巷,舊房區也沒有監控,消息又是從圍觀的群眾那裏反應過來的,你知道這些個群眾是看熱鬧不嫌煩的,聽到的和想到的都能說得親眼看到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