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做慣了生意的,萬方予隻是被剛才的一通唬嚇得有點反應遲鈍,現在他一下就明白了年輕道士為什麼遲遲不肯走出去,反而在長編大論的意思,連忙說:“哦,是,是的,花錢消災我懂,再說也不能讓道長白白做功的,笙,快快,拿紅包,大點的。”
年輕道士看見萬方予終於有所頓悟了,也微微的一笑,臉上依然保持著謙虛的神態,說:“萬施主且莫著急,聽我說,師傅每次發功都會消耗巨大,他又總是不惜消耗也要把事情做得功德完滿,事後往往要大病一場的,消耗的體力可以慢慢修煉恢複,但師傅元神的消耗是無法彌補的。師傅又是實誠慈悲的人,從不肯向施主多要一分一毫的。”
“這是師傅慈悲為懷,但我做徒弟的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師傅消耗殆盡呢,所以我隻好厚著臉皮背著師傅向施主討個微薄的法酬,事後給師傅買些補品補補身體,這也是萬不得已的事,還請萬施主多多包涵。”年輕道士的這一套說辭真是毫無挑剔之處。
聽到這裏,萬方予也明白了,他的話說來說去的,意思很明白,這個法酬不是一兩個紅包可以解決的,但是事到如今,花多點就多點吧,總比讓這鬼在家裏遊來蕩去的好,唉!就當破財擋災吧!
想到這裏,萬方予就問:“哦,我明白的,確實是不能讓道長出工又受累,呃,你看這法酬多少合適?”
年輕道士還是謙謙的微笑著,不緊不慢的說:“幸好這錢也不全是直接裝口袋裏的,一會兒起法壇做法事,上供的貢品,燈油火蠟,紙錢符咒,打點陰差鬼卒,過路神仙等等都是包涵了的,總是在這些俗錢上計較,還請萬施主多多包涵呀。”說著年輕道士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向萬方予兩夫婦揚了幾下。
“八百?”看了他那個手勢萬方予脫口而出,但隨即看到年輕道士輕輕的搖了搖頭,他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口顫顫的問:“八,八千?”
年輕道士的微笑依舊很謙虛,他點了點頭說:“八千八百八十八。”
聽了這一串的八字,萬方予隻覺得一陣的頭暈,有種被人拿著刀在心頭上一刀一刀的切割一樣,無邊的痛楚在全身蔓延著,他無助的望了望旁邊的妻子,張一笙卻也正用同樣的眼神望著他。
這時年輕道士又說了:“有些難纏的邪靈,師傅還要親自與它幫你調解,消除它的怨氣,這些都是要許下不少的錢數和供奉的,給少了怕邪靈不滿意,事情有了反複就難辦了,所以還請萬施主有怪莫怪,莫要嫌多。”
聽到年輕道士有意無意的提到那邪靈嫌少會重新找上門來的威脅,張一笙頓時又嚇得不行了,她悄悄的用手在身後往萬方予的腰部杵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