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長師徒走了之後,看著已經空空蕩蕩的客廳,張一笙感覺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夢醒了依然是心驚膽跳個不已,滿屋子的煙火味道又讓她知道這並不是夢,而是真真確確的經曆了一場生死了。
她看了看身邊精神萎頓的丈夫,覺得這錢花得還是值了的,雖然後來年輕道士拿著十幾張符籙給她,交代說燒了衝水喝的法子,然後又向她索要了兩百塊買符籙的錢,她還是覺得值了,看到他們師徒臨走時的疲敝模樣,她還因為過意不去又孝敬了兩個大紅包,總之,能把丈夫解救出水深火熱之中,她覺得再花多點都值!
萬方予疲憊的癱在沙發上,他的感受卻和張一笙不太一樣,他閉著眼不說話,靜靜的躺著。
他已經漸漸的從最初的震驚裏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和頭腦簡單深信不疑的妻子不同,他不是全信了,但也不願意徹底的不信,因為錢花了,你就要相信事給辦了,否則你的錢花了,你卻不相信事辦了,豈不是做了一回超大的冤大頭了!所以,一向自我感覺良好超人一等的他實在是不得不權當自己信了。
萬方予不是傻子,他深深知道,稍懂點技巧的魔術師,別說在空袋子裏變個會動的小動物,即使是變個大活人出來都可以,但最後他還是選擇在內心裏硬生生的強迫自己信了,那個袋子裏裝的就是那個不幹淨的東西。
最後,盡管萬方予不願意,在張一笙死硬的態度下,他還是被迫著喝了那碗燒了符籙的水,淡淡的,混合著一股子糊味,涼涼的滑到了難受的胃部裏,估計胃部裏的妖魔鬼怪頃刻是死之翹翹,剩下的也該逃之夭夭了吧。
…………
今天從早上起床後,就感覺有點不舒服的寒白露,下午的時候,她就提早向黃所長請了假回家了。
回到家後她又好像沒那麼難受了,閑著沒事就溜進她媽媽住的後堂裏,想和媽媽聊聊天。
寒白露父親早逝,是媽媽把她兩姐弟拉扯大的,因此,從小到大寒白露對媽媽都是懷著敬愛和感激之心的。隻是她卻並不和她媽媽十分的親近,原因是因為媽媽的專製和她那令人畏懼的職業。
由於媽媽的專製,從小到大,寒白露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牽線木偶一樣,什麼都安排好了,你隻要按著既定路線走就可以了,白露記得小時候剛上小學的時候,媽媽就曾經和她展示了對她的人生以後的數十年的規劃路線圖。
媽媽說:“小鹿子,你呢,先去上幾年學,讀好讀壞沒關係,等你再長大點呢,就跟媽媽學幾年,接了媽媽的班,然後媽媽幫你找一個老實本分的,最好是農村孩子,家裏有錢沒錢沒關係,聽你和媽媽的話就行了,在媽媽退休前呢,生三個孩子,媽媽幫你帶,怎麼樣?好不好?我的小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