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聽了,心裏“咯噔”了一下,假戲真做!想想也是,雖然自己明知道是假的,為了達到心理暗示的治療效果,自己確實是應該配合著假戲真做。如果自己貿貿然的上去幹涉了,萬一被姐夫看出端倪,起了疑心那豈不是壞事了,如果讓姐夫知道這又是假的,不知道又要怎樣折騰了。
所以最好還是配合著,隻有讓他們自己相信了,確實是被鬼纏了,然後再讓他們相信請了個貨真價實的厲害法師,做了法收了鬼了,再讓他們誠心的向那個鬼認個錯,求得原諒,自然心病就好治了。
想到這裏,老徐硬生生的忍住想扶起萬方予夫婦的衝動,雖然聽從了寒白露的勸阻,但他還是故意板著個臭臉不理睬身邊的寒白露。
生氣著呢?寒白露笑眯眯的看著黑著臉嘟著嘴的老徐,心裏暗自想著,生氣的樣子好像還很男人的嘛!
一會兒,老徐又焦躁起來了,因為三婆仔已經上了車十幾分鍾了,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車玻璃都貼著反光膜,也看不到她在車上搗什麼鬼。
不是應該請一幫子吹打手,鑼鼓絲竹的敲打著,再全身披掛著開個法壇,燒一些符籙,舉著些旗子呀桃木劍之類的跳來跳去的使法術嗎?老徐心裏想著,怎麼這麼不專業?他又忍不住想扭頭去問身旁的寒白露了,但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漸漸的,萬方予覺得地上的碎沙子越來越煩人了,好像還會長大似的,剛跪下的時候,沒什麼感覺,一會兒,就覺得那些沙子開始慢慢的變大,變得尖銳,而且好像越來越多了。
他開始感到頭上在冒汗了,昨晚發燒到現在,一點汗都沒出,現在可好,一下就全給出了。
他悄悄的看了看身旁的妻子,看到她的臉上同樣掛滿了豆大的汗珠,心裏不禁一陣的酸,眼眶癢癢的忍不住就紅了。
張一笙看到丈夫紅了眼,心裏即刻也一陣的難過,隻不過她的動作連貫性遠超丈夫,那雙眼一紅,眼淚就嘩嘩的湧了出來,不斷的往下滑,不像萬方予那樣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半天流不出來。
也不知誰先伸的手,兩夫妻緊緊的握住了對方的手,緊緊的握住,慢慢的,跪著的雙膝麻麻癢癢的好像沒那麼痛了。
又過了十幾分鍾,寒小滿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來一看,是母親打出來的,他連忙接聽了。
對於已經見慣了這種高新科技入侵古代文明的萬方予夫婦來說他們一點也不驚訝,反而旁邊的老徐心裏直在罵娘,搞什麼鬼?還用上手機了?拜托!專業點好不好?!他忿忿不平的回頭瞪了寒白露一眼,隻見她恰巧也在看他,臉上一付得意的樣子。
罷了罷了!老徐無奈的仰天暗歎,老夫的一世英名被你這個小妮子給徹底坑了!
這邊就不說老徐獨自仰天哀憐了,那邊的寒小滿聽了一會電話,連連的點著頭,掛了電話之後,他走近萬方予,附在他耳畔說了幾句。
萬方予聽了毫不猶豫的連連點頭,然後就令人驚訝的脫起衣服起來,很快他就脫了外套和裏麵的襯衣,大冬天的竟赤起膀子來,隻聽到他很堅定的對寒小滿說:“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