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和她朋友的關係真好,可她為什麼不讓我告訴別人呢?我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她不讓我說我就不說,答應別人的事一定要做到。不然會被開除的,還有小甜,我可不能連累她。回到店裏,我對剛才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就像從沒有發生一樣。
“老板,給,十一塊錢。”我將錢給了老板,將另外的那五十藏進了最裏麵衣服的口袋。
“石頭,怎麼搞到現在呢?店裏都忙炸了鍋了。”老板語氣很平和,卻能聽的出怨氣。
“是我不好,下次我一定跑快些,再跑快些。老板,我去幹活了。”
晌午的時候,老板娘回來了,還是那樣濃妝濃抹。人沒到,聲音就先來了,“你們幹什麼吃的,門口這麼大一塊垃圾都不清理?大勇,你在那幹嘛呢,我請你來是來曬太陽的啊。還有你小甜,圍裙都髒成那鬼德行了,還不拿去洗洗,等著砸我招牌是吧。你這個老板也是,是吃素的吧,幹點正事行不,別沒事端個茶杯跟太上皇似的。”
我很訝異,老板娘唯獨沒有罵我,隻是輕輕地看了我一眼,嘴角還帶著一種我看不懂的笑容。我想,隻要我老老實實幹活,就不會挨罵了吧。“你怎麼搞到現在才來,昨晚去哪了?”老板小聲地問老板娘。
“怎麼滴,你害怕老娘在外麵搞外遇啊。你等著,你要是再這麼神智無知的,哪天我真給你搞頂綠帽子戴戴,讓你好好瀟灑瀟灑。昨天和一姐妹兒喝高了點,就去她那睡了。”“綠帽子”好熟悉的詞,在狗剩子家玩的時候,他爸跟她媽說,“你要是敢讓我戴綠帽子,我就讓你全家都戴白帽子。”我到現在還搞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老板娘說著瞄了我一眼。我沒有理睬她,繼續幹我的活。“大勇,你在那幹什麼呢,還不快幫著石頭幹點活。”老板娘高喊著嗓門,嚇得大勇臉色都變了,一臉委屈像。
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老板娘偷偷塞給我一個糖,說是美國進口的,我們這都沒的賣。我想還給她來著,壓根兒沒有機會。
在回住處的路上,有個小商鋪,一把小花傘吸引了我。“老板,你這傘是不是撿的?”我和和氣氣地問賣傘那位大爺。沒想到大爺一聽我這話脾氣就上來了,“你說什麼,撿的,你撿一個我看看。我這上麵標簽還沒撕呢,撿的,撿你家人撿,不買滾蛋。”
“老板,您消消火,是我弄錯了。前兩天下雨,我朋友的一把雨傘被風吹跑了,我以為吹你這來了呢,和這把一摸一樣。”我看了下那商標,確實不是小甜的那把傘。
“你小子真有意思,她要是人給風吹跑了,你是不是也跑我這來找來啦。”大爺搖搖頭,“都像你這樣的,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做,做,大爺您這把傘多少錢?我買了。”我把手伸進衣服裏,掏出錢來。大爺一看我掏了五十塊錢,眼睛像放光一樣,“我這傘啊,可是好傘啦,從美國進口的。”
又是從美國進口的,和老板娘給我的糖一樣,老板娘說美國進口的我們這都沒的賣,一定很貴。“小夥子,看你誠心想買我這傘,你就給50吧,我進價賣給你。”大爺搖搖頭,像是吃了虧。
我考慮都沒有考慮,就買下了。不是我大方,平時五毛我都不舍得花的。隻是欠別人的,怎麼我都得還上。拿著這把傘,我左看右看,真的跟小甜的小花傘一摸一樣。帶著滿意的笑容,屁顛屁顛地回到了住處。
小甜已經回來了,她屋子內燈光微微地亮著。“小甜。”我在門口喊她,她推開了門,“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我把傘放在她手上,“你的傘。”
她拿到傘,又驚又喜,“你從哪裏找到的?”“不是我找到的,我買的,老板說是美國進口的,嗬嗬,還好賣給我了。”
“什麼美國進口的,這傘哪都能買到啊。你買的多少錢。”小甜問到。
“五十。”
“什麼?五十?你給他騙啦,這傘頂多就值五塊錢,你真傻。”小甜雙手插著腰,感覺氣不打一處來。
“我是傻,所以總讓你不高興,我隻是想買把傘給你,不想看你再淋雨了,會生病的。”
“撲哧”小甜笑了起來,“明天我陪你把錢要回來。進來坐,他拉著我進了她的小屋。”
小甜的屋也很破舊,但是很幹淨,也不像我和大勇的屋那麼有味道。屋內有張書桌,上麵放了信紙和筆。“你做,我收拾一下。”她把桌上的紙筆收進了一個小包裏,包裏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
“在給家裏寫信呢?”我問到
“是啊,我每個禮拜都會往家裏寫信。你呢,你怎麼不寫,不想你媳婦啊?”小甜看似是在笑,卻笑的不那麼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