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世界,很安靜,安靜到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冷了,給自己加件外套;餓了,給自己買個包子;病了,給自己一份堅強;失敗了,給自己一個目標;跌到了,在傷痛中爬起,給自己一個寬容的微笑……
睡醒了,頭些許有點痛,還沒有完完全全從昨天的酒中醒過來。揉揉眼睛,從床的形狀來判斷,我似乎不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一隻手臂無意中打到了我,不好,是陳妙,她正躺在我的旁邊熟睡,翻身的時候胳膊不小心打到了我。
這怎麼回事?我怎麼會躺在陳妙的床上,還光著身子。褲子、襪子、鞋子,全部在地上,摔的亂七八糟。有我的,還有陳妙的,她的一隻黑色絲襪就在我的枕頭邊上。我一時摸不著頭腦,腦子一片混亂。
“醒醒,醒醒,別睡了。”我推推旁邊的陳妙。她睡意正濃,翻了個身繼續睡。
我沒辦法,隻好故技重施,爬過去捏住她的鼻子。
陳妙憋的喘不過氣,慢慢睜開眼睛,先是眯一條縫,當看到我,猛然間把眼睛睜得老大,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她拿開我的手,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很緊。她把頭往被子裏伸了伸,嚇得尖叫。
“石頭,你說,你對我都做了什麼?”陳妙的眼神布滿了慌張。
“不知道,我醒來就在你床上了。”
“那我的衣服怎麼脫掉了?”她閃電般地把絲襪塞在了枕頭下麵。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就會不知道。還不出去,打算睡個回籠覺啊?”
我沒頭沒腦地撿起地上的衣物,迅速出了房間。
過了一會兒,陳妙衣著整齊地出來了。手裏提溜著一條藍色內褲,麵露鄙夷的表情。我鬆了鬆皮帶,背過身去一看,尷尬了。
嗬嗬”我樂了一下,麵部肌肉是僵硬的。
“大哥,麻煩下次幹事利落點行不?”她果斷把內褲扔給我,去衛生間洗了洗手。她最少上了三遍肥皂外加一次洗手液。
我著急忙慌地把內褲穿上了。
“你內褲都不換的嗎?”陳妙鄙視地看著我。
“換。”
“那你怎麼又穿上了?”
“我隻有兩條內褲,那條洗了還沒幹。”
“真受不了你了!”她自己捏住鼻子進了房間,沒一會兒,抱著一大堆被單、枕套出來了。
“陳妙,我來幫你洗吧。”我伸手想去接她手裏的被單。
“不用,還洗什麼洗啊,這些我都要統統扔掉。”
“這些可都還是新的,扔掉多可惜。”看著這些沒睡過幾次的高檔被單,我有些舍不得。這要是放在農村,頂多也就是過年才拿出來用兩次。用完後,洗幹淨,來年過年再用。
“扔掉了就當沒用過。告訴你,昨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你馬上給我忘掉。”陳妙用命令的語氣跟我說話。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隻是那條藍色內褲告訴我,或許我,石頭,幹了什麼不好的事。
我們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這期間,我們誰都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她還是那個霸道的陳妙,我還是這個傻傻的石頭。
“石頭,這個你拿去。”
陳妙拎著一個漂亮的盒子。我打開來一看,是內褲。很高級、很漂亮,比我所有的內褲都要漂亮。不怕大家笑話,我就兩條內褲,沒什麼可比性。
“謝謝你,你是好人。”
“好你個大頭鬼,我可不想天天跟一個不換內褲的人住在一起。”
“換,我換。”
陳妙這幾天精神不太好,沒去上學,也沒看她怎麼吃飯。我去廚房下了碗麵條,加了兩個雞蛋。
陳妙坐在沙發上發呆,連她最喜歡的電視劇都沒看。
“餓了吧,吃碗麵條。我做的不好,你湊合著吃一口。”
“你做的?”
“我隻會下麵條,看你最近沒怎麼吃飯,就為你下了碗。還有個雞蛋,吃了有營養。”
她端起碗吃了起來,沒吃幾口就捂著嘴往廁所跑,接著就聽到廁所傳來嘔吐的聲音。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我做的麵條很難吃?我就著陳妙的筷子吃了幾口,沒發現什麼怪異的味道,跟下給三兒的那碗差不多啊。可是三兒明明吃的很香,陳妙怎麼會吃到想吐呢?
我拿了幾張餐巾紙送了過去,給她倒了一杯白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