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賈天要回來,奶糖就不願意再不唱歌了。為了滿足顧客需要,胖經理不得不招了一個新歌手。這個歌手一頭卷發,像我們村上的雞窩一樣。頭發很黃,臉長的倒是白淨。遠遠的看來,像個小姑娘。
“哎喲喂,這小夥兒長的,真招人喜歡。”寂寞的大門按耐不住司徒男那顆蠢蠢欲動的“芳心”,他伸直了脖子,長頸鹿般的向台上探過去。
雞窩頭的音樂很動感,台下跟著他一起唱著、跳著,好不熱鬧。唯有和我喝酒的這位客人,心如止水,隻是一個勁地埋頭喝酒。“喝,喝,再喝一杯。”他似乎更願意去聽奶糖的歌,然後沉浸在歌聲的意境裏。
多幾杯下去之後,他醉了,趴在桌子上,一口紅酒順著下顎流了出來。看著他的醉相,我心裏有些愧疚。隻是為了能讓經理多賺點錢,就學起壞來騙人家多喝了幾杯酒。
夜靜了,酒吧跟著靜了下來。客人們都滿意地離開了,隻剩下趴在桌子上的他。“親愛的,不要離開我。”他說著夢話,麵露著痛苦的表情。“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看來又是一個和我一樣,在愛情的博弈中受傷的人。
“先生,先生,你醒醒。”奶糖過去試圖推醒他。
“喝,我們再喝一杯。”他抬了三秒鍾的頭,說了一通胡話後,又趴在了桌子上了。
“先生,你醒醒,我們要打烊了。”奶糖沒有放棄,但是麵露著難色。
“走,你們都走。她不要我了,你們也不要我了。走,全都給我走。”他發著酒瘋,對著酒吧內所有的員工大喊大叫。
“哎喲喂,表演的真精彩。”司徒男拍起了手。
“娘娘腔,一邊兒去。還有你,讓開。”芽菜吩咐奶糖讓開,接著端起一盆擦桌子用的涼水,“嘩啦”一聲澆在了客人身上,淋了個底兒透。水花濺的老高,都沾到了奶糖的身上。
這一招雖然殘忍,可還真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客人抹了一下臉上的髒水,步伐不穩地朝酒吧門口走去。手裏還不忘拿個空的紅酒瓶。“酒,我要酒。”
胖經理正歡地清算著今天頗豐的收獲,看客人要走,放下手中的計算器,追了上去。
“老板,您還沒給錢咧。”
“錢?錢是什麼東西?給你,不夠我還有。拿去,通通都拿去。她不要我了,她就這樣不要我了。”客人掏出一把大鈔放在胖經理手上,眼裏還蹦出了淚花。“親愛的,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夠咧,夠咧。”胖經理手捧著大元寶,牙幫子都笑出來了。
“明天我還來,別趕我走,別不要我。”客人晃晃悠悠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