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電視劇看完了,兩個人竟然動情地抱在一起哭了起來。這次看著她們哭,心情是不一樣的,沒事兒還在旁邊偷著樂。
“老公,你笑什麼啊,跟孬子一樣。”陳妙發現了我在旁邊偷笑,把滴下的眼淚擦了擦。
“我高興,所以就笑了。”看著他們開心的像個好姐妹一樣,我沒有道理不開心的。
“看我們哭,你竟然還笑了。老公,你太討厭了,再笑的話,我就讓你哭。”陳妙故意裝作凶我的樣子。
我所謂的愛情,就是有那麼一個人,可以輕易控製我的情緒,前一刻讓我笑,下一刻再讓我哭。
陳妙拿著遙控器換台,轉到了城市新聞。上麵正熱播著今天的最新新聞,突然播到了一條爆炸性的消息:今日早晨9點25分,由我市起航的**號飛機,中途由於機身事故,遭遇空難,全機108人全部遇難,無一幸免。我們對此表示沉重的哀悼,希望航空公司能深刻反省,並做好善後事宜。
這會不會就是賈天乘坐的那架飛機,他就是早上剛剛走的。奶糖的臉色慘白,我有種預感,賈天出事了。
賈天的航班號就記在她的腦海裏,她一定不會弄錯。她緩過神來,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掏出賈天留下來的那張紙條,又核對了一遍。紙條掉在地上,她最後的一絲絲希望都破滅了。賈天雖然對不起她,可起初最起碼還活著,想他的時候還能聽聽他的聲音。她還能寄希望於賈天能夠幸福,那樣就是對她最大的安慰。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化為泡影,遺失在凝重的空氣中。
她又撿起紙條,很珍惜地放了起來,那是賈天留下唯一的東西。她沒有哭,沒有淚,卻聽的到心碎。
“奶糖,你……”陳妙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說什麼。這個時候,一切語言都是無力的。
“哎呀,你們想多了,那不是賈天坐的飛機啦。我的天怎麼可能就這樣沒了呢,不會的,不會的。他肯定已經到了國外了,他會在那邊好好讀書,好好工作,找一個比我還愛他的人,好好生活。”
奶糖的話把陳妙都引哭了,她們倆又抱在一起。“妙,別哭了,有什麼好哭的。你看,我都沒哭。”就算是在這種時候,她還是會安慰別人,不把自己的痛展現出來。她不喜歡其他人為她難過,那樣她會更難過。
她不說,我們也知道,賈天就是不在了。可能這就是菩薩的安排,如果你不能好好的跟她安排好的人在一起,她就會把你帶走。命裏注定的東西,不能擅自改變,不然會遭到嚴厲的懲罰。
“奶糖,別難過了,你還有我們。”我把餐巾紙給她們拿過去。
“我不難過,這說明我跟他還有緣,他繞了一個圈還是回到了我的身邊。”
賈天是回來了,他的靈魂回到了奶糖的身邊。菩薩沒有讓他離開,讓他永遠滯留在了天空裏。吩咐他要做好一片奶糖真正的天,為她擋嚴寒,為她遮酷暑。從此,奶糖不冷不熱,不知冷也不知熱。
奶糖走向陽台,望著不遠處的天空,思緒很長很長。好吧,我承認她是幸福的,她的天永遠不會再離開,直至她也閉上了自己一輩子操勞的雙眼。我想那時她一定會投胎做一片雲彩,長長久久地陪在他身邊,愛他永生永世。
打這天起,奶糖在自己的床上放兩個枕頭,放上一件賈天的衣服。睡覺的時候,她會抱著他的衣服睡的很熟。每次吃飯,她都會要求加一副碗筷,那是給賈天用的。碗裏會有賈天愛吃的糖醋魚,並且已經去了刺。當著我們的麵,她會跟賈天說話。“天,多吃一點,不然等會就餓了。”
睡覺前,她照例還會唱一首歌,我們在隔壁房間聽的很清楚。不忍心去打擾她,那是他們的二人世界。即使她唱到哭了,我們也隻是默默地為她祈禱。盼望著她能早日走出這段悲痛,快樂地去麵對接下來的人生。
“老公,奶糖真的很愛賈天。”陳妙環抱著我的身體,把頭緊緊地貼在我的背上。
“我也很愛你。我就是你的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