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紛紛讓開了道路,那名身影快速的跑進人群,快速的跑到了江姓老人的身前,噗的一聲跪坐下來,大聲的悲痛而急促的哽咽說道:“江大叔,江、江哥出事了!”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什麼?江勇出事了?”
“這?木橋不會倒塌了吧?”
“你這個老娘們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個幹什麼?皮癢了是不?”
“你這個沒良心的,竟然罵我,看我回去怎麼跟你算賬。”
“你……哼……”
嘈雜的聲音紛紛響起,江姓老人一動不動的低著頭,看著跪坐著的那名男子,剛想問些什麼。卻發現話到嘴邊竟然開不了口。
頓了頓,用力的吸了口氣,對著人群喊了一聲,聲音不大卻很平穩,隻是有那麼一絲絲的顫抖夾雜在裏麵。
“都安靜下來!”
人群的驚恐聲、議論聲紛紛安靜了下來,看來這位江姓老人在他們中間頗有威望。此刻暴雨也停止了下來,天空中的雷聲,閃電也消失不見,烏雲也慢慢的散開。
江姓老人看著人群安靜下來以後,又鼓足了氣對著跪坐那男子問道:“木橋保住了嗎?”
那跪坐著的男子,用力的咬著牙齒,連話也說不出來,隻得使勁的連連點頭。
江姓老人看到男子的回答後,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忽然老人好似又想到了什麼,語氣有些顫抖的問道:“我家勇兒出什麼事情了?”
原來那跪坐著的男子口中的勇哥,是這位江姓老人的兒子。
那跪坐的男子好似恢複了一些力氣,緩緩的站了起來,人們向著他的懷中望去。
質檢這名男子的手中抱著一個包裹,細細一看,竟然是用一件麻布衣包裹著的一個嬰兒,人群頓時發出一聲聲驚呼聲。
那男子顫抖的將手中的嬰兒,遞到老人的麵前,斷斷續續的說道:“本來、本來以勇哥的身手和修為,是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橋也已經穩住了,我們正要離開的時候,勇哥看到了,看到了這個嬰兒躺在一個木盆裏漂浮在洶湧的河麵上,於是勇哥……勇哥……”
說到這裏,那名男卻是滿眼悲痛再也說不下去。江姓老人抬起手壓了壓,示意男子停止說話。就在這時,一道寒芒從朝著那名男子懷中的嬰兒飛來,老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用常人目光難以捕捉到的速度奪過了那名嬰兒。
一入手,老人就感覺到了一股潮濕的質感,很顯然這件包裹著嬰兒的布衣已經濕透了,老人看了眼懷中的嬰兒,隻見懷中嬰兒雙目緊閉,滿臉通紅。
老人在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又看了看地上斜插著的那把鋼刀,剛才的那抹寒芒就是這把鋼刀,按照鋼刀插著的地方判斷,目標明顯是老人手中的這名嬰兒!
老人看了眼斜插在地的鋼刀後,便不做聲,對著人群平靜的說了聲:“已經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說罷便轉身離去。
老人不再追究那把刀的來曆、是誰扔來的?
因為那把鋼刀是他親手鍛造的,同時把它賜給了村子裏最強大的獵人,也是他最為得意的弟子以及他唯一的兒子!
就在老人踏進木屋的時候,一道充斥著憤怒卻又被壓抑著低沉的聲音從老人聲後傳來。
“大伯,你為什麼要救這個災禍!是他讓勇哥賠上了一條性命。”
隻見一名光著膀子,身材魁梧男子對著老人的背影喊道。
老人身體頓了頓,停下腳步,並沒有看向那名男子,而是對著那名遞給他嬰兒的男子說道:“忠兒,你先回去休息吧!”
說罷走進屋內,關上了房門。
人群也慢慢散開,此時已近黃昏,天空中的烏雲也全部消散開來。院子裏隻有一名光著膀子的男子和一把鋼刀插在地上。
細細看去,才發現那名男子的上半身到處都是愈合了的傷痕,最恐怖的便是那人剛毅的麵孔處,有一道自右額斜斜而下至左耳根的一道傷疤,那道傷疤不似人為,卻像是什麼野獸利爪所致,密密麻麻的新生嫩肉擁擠在一塊,使人一眼看去,便覺得不寒而栗。
黃昏的餘光將他的影子拉的修長修長,還有那把閃爍著寒芒的鋼刀……。。
良久、木屋內傳來一道長長的歎氣聲。
“所以、你便要用他的刀再來殺他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