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得眼前微微一花,傑裏維爾便看到空中那黑發、黑眸的年輕修士,已經站在了自己麵前,而那柄傳說中,隻有固嬰期修士才會擁有的“飛劍”,正懸浮在他的頭頂上,散發著淡淡光芒。
“你……你想幹什麽?”子爵大人咽了口唾沫,不由得後退的一步。
剛想拿出身份來壓人,才想起來對方乃是堂堂一個修士,根本不是自己這種小小子爵所能企及,到了嘴邊的話便再也沒敢出口。
“我……之前我並不知道……”情不自禁地軟著腿,子爵大人向地上癱去,“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隻見楊咎的嘴角微微上翹,身體周圍那濃鬱殺氣倏然一凝,傑裏維爾軟癱下去的身體,居然就被這些本該無質、無形的殺氣穩穩托起,飄飛著移到了前者身前。
隻見矮小、乾癟的子爵大人雙足離地數寸,才堪堪與修長的楊咎持平,但這種高度上的一致,卻偏偏更讓他心膽俱裂!後者眼中、嘴角、以及整張英俊無匹的臉上,除了殘酷的殺意外竟然再無其他表情。
“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傑裏維爾原本就乾癟的身體整個兒蜷縮了起來,彷佛隻有這樣,才能給自己哪怕就一點點的安全感,“要什麽都行,都給你……嗚嗚……求求你留我一條命啊!”
平日裏趾高氣揚的子爵大人縮成這種狼狽樣,並沒有讓周圍的城防小隊戰士們覺得有趣。相反的,他們無不是感覺到一陣陣的寒意,從身體的周圍直接滲透入五髒六腑。
這位修士大人,絕不是一個會因為哀求而寬恕的“仁者”,恰恰相反,空氣中彌漫著的懾人殺氣,表示他們這些觸及到他逆鱗的人──死定了!
下一秒,果見懸浮在空中的飛劍輕輕轉了個向,楊咎嘴角上那抹冰冷笑意終於斂去,閉著眼渾身篩糠的傑裏維爾子爵,就在“流光的”劍鋒之下,霎時被斬成了數截。
頃刻間,肮髒的血液在天空中傾瀉而下,卻沒有半點濺上楊咎那身白色長衣。第一次做這種古裝打扮的他,彷佛天生就是該著這種服飾一般,渾身流露著飄逸出塵的氣質。
隻是盡管態擬神仙,楊咎身上的殺氣卻不曾減弱半分,直到他主動將之全數收回丹田處,繼續用以滋養那塊神秘的氣胎,整個空氣中的氣氛才稍稍緩和了些。
隨手將斷成數截的屍體拋下,楊咎轉過身,向俏生生站在人群裏的楊靜招了招手。
人群立刻分開條小通道,無數本來還拿著武器喊打喊殺的武士們,這會兒一個個均如狼群中的小綿羊般,呆若木雞,就連動一動都怕楊咎誤會,更別說有膽子阻攔楊靜了。
“沒事吧?”凝視著楊靜,楊咎輕聲問道。
而小楊靜,已經被楊咎歸類於唯一的“親人”行列。
流光飛劍雖然已經回鞘,但假若楊靜受到任何一絲傷害,他絕不介意將接下來這場小規模的屠殺,變成對奧格瑪城所有邪惡勢力的大清洗運動。
除了以殺戮修煉武道外,楊咎隻堅持於一件事,那就是沒人可以在傷害他和他的親人之後,還繼續活下去。
小丫頭走到楊咎麵前時並沒有說話,隻是像往常那樣牽住他的手,仰頭看著嘴角的笑容從冰冷轉成溫柔的“哥哥”,輕輕搖了搖頭。
“那麽……好好休息一下吧。”楊咎點了點頭,指尖從楊靜的眼皮上輕輕滑過。
霎時,這個擔心了整整六天、至少有四個晚上完全沒有合過眼,卻依然保持著完美貴族風度的十三歲女孩,終於全身放鬆地閉上眼睛,以極為信賴的姿勢倒在楊咎懷內。
接下來,重新抬起頭的楊咎,冷冷環顧四周,隨便輕踏了下地麵,一柄普通晶石劍就直接飛到了他的手中。
下一刻,在賽賓斯基絕望的眼神中,單方麵的殺戮就此開始。
每一劍,都會收割一個武士的生命,而那些武士們每一次徒勞的反擊,都隻能招來楊咎更淩厲的攻擊。
雖然一開始,中城區城防小隊的武士們被如此殘忍的屠殺激起了血性,幾乎不要命一般地朝楊咎拚死攻擊著,甚至那等閑不出手的賽賓斯基,也咬著牙運起那堪堪接近七葉武士的實力,奮力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