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找個聖主教的高層來問問?這念頭才剛剛出現,就馬上被楊咎直接拋出腦外。
暫且不論聖主教那些狂熱教士的可靠性問題,單單的這密室建造在小樓底下,聖主教高層們,還能允許黃岐前輩與自己隨便居住,就能肯定他們對此根本是一無所知。
恐怕隻有黃岐那樣的修士高手,還有自己這另類“殺士”,才可能覺察到其中的不對勁之處,論起時運來,似乎還是自己略勝了一籌,黃岐屢次來探未果,居然還是被自己最先找出小樓底下的蹊蹺。
這般思索著各個可能性,楊咎在金屬棺前站了幾分鍾後,突然覺得手中七殺真斬傳來一陣古怪波動。體內本來重新凝聚成氣胎的海量七殺真氣,也隨著真斬上的波動,重新蠢蠢欲動起來。
他趕緊低頭去看去,才發現方才不自不覺間,已將七殺真斬抵在了裝著“聖師”屍首的金屬棺上。棺內屍首雖然沒有任何變化,但削鐵如泥的七殺真斬碰上這不知名金屬,仍將棺身割開了個小口。
楊咎收刀退後,正想將七殺真斬融入身體脊柱中時,這長度足有一米五漆黑戰刀,卻突然迸發出陣強烈之際的震動,令他一個沒抓撈,刀身劃出去又再度砍在了金屬棺的棺身上。
這一次七殺真斬鋒刃之上,甚至還自動湧出股楊咎注入在裏麵的真氣,黑色曆芒過處,竟很乾脆地將整個金屬棺棺身都切了開來!
事情到這個份上,楊咎自然也不會矯情地隻顧著“死者為大”不去理會,手一抖,刀身將金屬棺身上下破開!
做著這個動作時,楊咎手上的七殺真斬卻發出一陣陣鳴叫,彷佛這把來曆神秘之極的邪兵,正在為金屬棺被自己破開而歡呼般,那怪異的波動,也一陣陣地從刀柄襲來,幾欲脫手而出。
……莫非這位聖師大人的屍體,還和自己的“七殺真斬”有著某種神秘關係?楊咎暗忖,乾脆信手一揮,將這越來越不聽使喚的七殺真斬戳入地下,自己則上前一步,用暗勁拋開地上金屬棺的碎片,在可能是“聖師”大人的屍體前蹲了下來。
從最近處看時,除了一陣陣莫名寒意外,楊咎簡直看不出眼前這栩栩如生的“人”,是具屍體。
這聖師大人遺骸之上,不光沒有任何屍體該有的腐敗氣味,甚至連正常的皮膚味道都沒有,若非親眼能見、親手能摸到,楊咎或許會以為自己麵前隻是片普通的空地,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存在。
略一沉吟,楊咎運起股澎湃的真氣護住全身,左手直接探上了聖師大人的屍首,霎時觸手處傳來的冰涼,讓楊咎確信方才在小樓一層感應到的極寒、極凍氣息,就是從屍體上發出。
但不知為何,自從金屬棺被整個人的切開之後,栩栩如生的屍體之上,就再也沒了那狂暴至極的寒凍氣息,楊咎的手掌撫過之處,就好像摸著塊冬暖夏涼的玉石般,雖然仍然觸手生寒,但卻令人覺得極為舒適。
摸了幾下沒感覺出什麽異狀,楊咎也就放心地撤去身體周圍的黑霧,直接用手指最真實的觸覺,去感受著屍體上那堅硬冰寒,偏偏又充滿能量氣息的矛盾感覺。
楊咎一輩子中見過的修士法寶,總共隻有流光飛劍、伏羲圖、乾坤龍芥圈這三種,哪怕再加上七殺真斬,也不過區區四件,然而他的直覺仍然告訴他,這具聖師大人的屍首,感覺起來就像是一件……比較特別的法寶。
至少在堅韌程度上,它甚至要遠遠超越楊咎擁有的三件修士法寶。事實上,別說是伏羲圖和乾坤龍芥圈,就算丹劫子前輩最喜愛的那柄流光飛劍,將它那中品巔峰的威力全部發揮出來,也未必及得上這具屍體。
至於七殺真斬,或許能在堅韌程度上與這具屍首媲美,不過若論起體積……楊咎輕籲了口氣,暗暗搖頭。
“問題是……就算這屍體真是件修士法寶,又有誰知道該怎麽使用它?”楊咎喃喃沉吟道。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將眼前這聖師大人的屍首,徹底當成了一件法寶來看待,身體周圍散去的七殺真氣,也被楊咎運來凝住在腕脈上,試探著朝“他”額頭上注入了小小的一絲。
當有若實質的純黑色七殺真氣,順著聖師大人眉心沒進去時,一道微弱的青色光芒,竟從這身體上冒了起來。方才在七殺真斬上感應過的那種神秘波動,霎時如潮水般從他前方一陣陣地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