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河洛城中的居民們早早歇下,他們不會料到今夜將會生怎樣的巨變……
巍峨的神殿矗立在鯀的麵前,鯀心中也難免緊張,或許是命運把他推上了這風口浪尖,他知道,自己不能後退,即使失敗了,仍然會有無數的人前仆後繼的沿著這條路走下去,推動他們的是無數掙紮呼號的人類。
空中五色霞光一閃,鯀隱隱聽到神殿門口人族侍衛的喊聲,“伏羲大神到————!”鯀心中暗喜,他知道,機會來了!
光影晃動間,鯀融身入土,從土地中向神殿基座穿行而去。
趙公明此時也很緊張,雖然不是行動的直接執行者,他卻更加的患得患失,所有在神殿基座內部巡防的修士,除了自己人外,都被他以各種各樣的借口調離了要害,餘下的南閣眾弟子卻得到命令,現任何異常都不許聲張,必須報告給他來決斷。一切就緒之後,趙公明鬆了一口氣,隻等主角登場了,但伏羲的突然到來卻令他心神大亂,然而預想中的訓斥並沒有生,伏羲顯然察覺到神殿防衛的鬆弛,卻隻是微微一笑,徑自走入殿中。
一柱朦朧的紫氣從頂無盡深遠處垂下,灌入神殿,東皇太一聚納地間的能量,溫養自己幹涸的本體,而神識緊緊纏繞著息壤,一刻也不放鬆。伏羲的到來讓東皇太一心情跌入低穀,東皇現幾萬年的交情竟然不如自己的一個忠心弟子,這種深夜的造訪對於東皇太一來,其意義不言自明。
“伏羲……,此來何事?”東皇太一心中五味雜陳,但語氣卻極其淡泊,不露絲毫情緒。
“殿下,您功力損耗過度,伏羲寢食不安,特來助殿下聚納能量,恢複功力!”伏羲躬身言道,語氣自然懇切,沒有絲毫破綻。
“……,好吧,助我聚納能量即可。”東皇雖然心中不快,但此時此刻勢不能與伏羲撕破臉皮,隻好答應,料想無論伏羲為了奪取息壤用出何種招式,在自己壓倒性的實力麵前,終究要功虧一簣。
伏羲聞言淺笑,在距離東皇十丈左右的地麵坐下,手撫伏羲琴,十道力軌頓時出現在上地下,將方圓千裏的遊離能量導入紫氣柱中,使得東皇的聚納度提高了一倍有餘,而分布在大地中的五道力軌挾著能量隱隱將東皇的神識與息壤隔絕開來。
東皇心中冷笑一聲,但並不形於色,任伏羲施為,更幹脆將神識收回本體,全力趁此能量充沛之時恢複功力。
鯀艱澀的穿行在神殿基座的土石之中,片刻之後,便來到基座中心處,一間的空室中,息壤凝成的紫色圓珠靜靜的沉於室中心的幾之上,散著詭異的青紫光芒。以鯀的功力自然不知道,此時竟有四縷神識默默觀察著他,但他即使知道,也不會停下腳步。用微微顫抖的雙手捧起紫珠,四周仍然是那麼安靜,鯀長出口氣,不顧一頭一身的冷汗,裹起紫珠,又融入土中,急急向南方遁去。
伏羲和東皇將二人所有伸出的神識收回體內,東皇笑道:“你既然來了,就多陪我一會吧,盡早恢複功力是如今第一要務!”
伏羲也從容微笑道:“殿下有請,伏羲敢不從命?”罷繼續鼓琴助東皇行功不提。
6壓見與那孩兒語言不通,正欲以手勢表達,卻感到腰間葫蘆微微一晃,一條藍煒煒的光絲從葫蘆口鑽出,刺進孩額頭的藍玉中,隨即又收回,轉而向自己額心奔來,6壓心中一動,似有所悟,也不阻擋,任那光絲鑽進自己額中,瞬間,他感覺自己腦海中多出一些東西。這時,那孩又把剛才的言語重複了一遍,6壓驚覺自己全然可以聽懂那孩子的話,心中對葫蘆的異變又多了幾分留意。
那孩卻是道:“你……是從哪裏來?”
6壓定了定神,臉上堆起笑容,用新出現在腦海的語言答道:“我從南方來,你一向自己一個人來打獵嗎?”
孩聞言輕輕搖頭,“不是,以前爹爹帶我來,可是現在爹爹去打仗了,我隻能一個人來,家裏的食物現在都靠我呢,對了,我叫月魂,你叫什麼名字?”
6壓笑道:“我叫6壓,到這裏來尋找一件丟失的寶物,你有沒有見到過一根金色的棍子?恩……,那棍子很重,可能還會飛。”
6壓一提到金棍,孩子的神色頓時警惕起來,皺著眉頭問道:“你也來搶我們的聖物嗎?靈棍是上賜給我們的,它從上落下,正立在我們的聖壇上,你們為什麼偏那是你們的東西?”
6壓聽如此,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沒想到神珍陷入這樣的紛爭中,那可難辦了……,沉吟片刻,決定實話實,即使對方不理會,自己再行事便無虧心之處。“是這樣,那金棍本是我們南方人用來鎮壓海中火山的東西,前些生了一點意外,金棍就飛脫了火山口,飛到了這裏。這金棍論其本身倒不值什麼,隻是若沒有它,南方的人類就要損失很多的財產,甚至活不下去……,所以我來找它,希望你能帶我去你們族中,我會向你的長輩商量解釋,不會傷害你們,……你看怎麼樣?”
孩聽完,眼珠一轉,道:“好!我這就帶你會去,”著臉上浮起一層可愛的笑容,“我覺得你的是真話,……為了和白江族爭那聖物,已經有很多人死去了……,走吧!”完,背著沉重的狼屍,蹣跚向山中走去,6壓看了不忍,一把拿過狼屍,負在肩上,孩又向6壓甜甜的笑了一下,便在前快步帶路。
句芒遙遙吊著前方那個朦朧的身影,心中充滿驚異,他怎麼也沒想到前來盜寶的竟然是這麼一個人,複雜的形勢使這個人物盜寶成為可能,這是運氣,但出了河洛城,這種運氣就要變成不幸了。又過得片刻,眼看已離河洛千裏之遙,句芒決定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