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慈航幽幽醒轉,檢看自身,後背的傷處早已愈合,結構經絡也都修補完好,奇怪的是,體內竟然有一股紫金色能量在循環運轉,自己卻控製不了,腰間還多出一個黃皮葫蘆。
慈航爬起身來,撲落身上的灰塵,放眼大地,一片狼藉,草木碎折凋零,大地溝壑遍布,不知生了何等劫難,四野無人,更不知6壓去了哪裏。慈航心中氣惱,這6壓怎就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呢?誰知此念剛起,腦海中竟響起6壓的聲音:“慈航,你醒了?”
慈航這一驚可非同可,急急轉頭四顧,卻哪裏看得到人影,顫聲問道:“6壓?你在哪裏?”6壓的聲音有點遲疑,“慈航,你平靜一下,……是這樣,當時你昏迷了,有一條六維的空間裂縫掃中我們,我無力抵擋彌和,逃走也來不及,隻好出此下策,自暴身體,現在靈魂住在你的魂魄附近,唉……,我不會觸碰什麼東西,看到肉身,我立刻就走!”
慈航聽到後卻沉默了,她和阿瑤不同,阿瑤是水屬性的生靈人,她卻隻是元始在人間收羅的弟子,幸好性格文靜、隨和,在昆侖人緣不錯,這些年生活的還算舒心,但這並不表示她就一無所想、一無所知,當那個長如墨、秀氣溫和的少年出現在昆侖後,她的精神世界多出一抹絢麗的色彩,隻可歎的是,自己卻要叫這為少年“師叔”。後來,這少年卻戀上她的另一位“師叔”、實際上是閨中密友的阿瑤,雖然少年從未明,但關心他的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來?第一次,她有了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生靈人的一切都是那麼完美,都是自己不可追求的,文靜如她,隻好遠遠的凝望。阿瑤突然遭難的緣由,慈航其實早有察覺,每當阿瑤與她起鎮元時,那滿眼的興奮和憧憬,讓慈航知道她正處在怎樣的幸福與快樂之中,沉默的人看人卻是很準的,鎮元沒有和阿瑤在一起時做了什麼,慈航心裏也清楚,她想提醒阿瑤,可是,心中一個埋藏很深,但卻永遠無法壓製的念頭阻止了她,她看著阿瑤和鎮元在一起,仿佛覺得那個溫和的少年離自己不再遙遠。當阿瑤盜走地書,被拘入煉妖壺中,慈航方猛然現,若再熟視無睹的話,自己除了失去一位朋友之外,得不到任何的東西,她這才急急忙忙去尋找6壓,至於她師父元始……慈航下意識的沒有想到過他……
6壓等了半晌不見慈航動靜,以為她在責怪自己,隻是因為自己師叔的身份不好出,急忙道:“慈航,你隻需飛出一段路程,看到生物我就走!”慈航被6壓一言驚醒,忙道:“啊……不,不用,6師叔就……”一時間又不好意思出留下的話來。
6壓以為慈航在擔憂什麼,忙又解釋道:“我不會窺視你所想的,隻等有了廬舍……”
“師叔不必……,有師叔的話,慈航就放心了,師叔不妨暫住於……此,待弟子帶師叔回昆侖,師祖他一定有辦法……”
6壓魂魄寄於鎖魂光中,藏在慈航體內,可以通過慈航的眼睛看到外界景象,卻看不到慈航的麵容。此時的慈航麵色微紅,嘴角掛著壓抑不住的喜悅,她從來不敢想象這種情景,她和他,兩人的靈魂相距如此之近,同在一個軀殼之中,神啊……!您真的聽到祈求了嗎?至於6壓是否窺視她所思所想,慈航毫不在意,她雖然靦腆,但並不畏懼幸福,多年的山中生活,使她拙於表達,但並非不想讓思念的人知道,甚至,她渴望他靜悄悄的讀懂她的內心。
6壓的聲音又在腦海響起,“慈航,先去南方看看好嗎?剛才的災變好像是伏羲師尊在和什麼人動手……地點應該在南方。”慈航溫柔一笑,輕輕道:“好……”展身向南飛去,心中思道:“剛才的災變,一定是他舍棄自身救了我,我……在帶著他飛嗎……,我所見的就是他所見的,合而為一,能永遠這樣嗎?”心底一片甜蜜,至於阿瑤生死是否急迫……早撇到腦後了。
河洛城上空,人眼觀望不到之處,東皇太一坐守乾坤,自從確認伏羲已經遠遠逃逸後,東皇便在高空中靜靜療傷,修為越高、療傷越難,東皇不但要修補損壞的結構,填補能量,更要確知如何控製體內的紫黑色晶體,依伏羲的性子,絕不會給他留下什麼好東西,雖然伏羲此物與他無用,但隻要與東皇有用,伏羲怎會放手?東皇心知此物凶險萬分,但高傲的性格使他選擇保留並探究這塊晶體,他有信心,這塊奇妙的晶體再也傷不了他東皇太一!